盛家的大厅当中,分宾主坐着盛紘夫妻和袁文化。
袁文化几人见过了礼,盛紘便道:
“我听大娘子言国公有事要商议。”
盛紘私以为这几日殿上说得激烈,这袁五郎来了,莫不是提纳妾的事?
袁文化见问。便直言道:
“那日里,李相公幼子纠缠我家女使,唆使人在金銮殿上参奏于我。
我知此事定然惹得五妹妹忧虑。
这每日里事情繁多,每每有事情传出,没得每日让五妹妹胡猜担忧。”
盛竑倒是一副笑脸,“不过是小女儿家的私念,国公不必介怀。国公是做大事的,哪里便为这等小事分神。”
盛紘倒是通情达理,他也纳得妾室,倒是能够理解别人纳妾。不为女儿担心。
袁文化却不领这个情。
“我本无纳妾之意,只是气不过李相公罢了,但惹了五妹妹烦心,便是不该了。
既如此,我想着来和世伯商议,这结婚的日子,我们便向前挪一挪。等五妹妹过了门,每日里守着我,也好消她担心。”
盛紘夫妇听袁文化这话,也是一愣。这袁文化看着是位不惧生死的,却怎为了自家如兰如此上心。想来对如兰动了真心。
王大娘子不比盛紘自然是高兴无比,这转眼女儿便顶门做国公府大娘子了。哪里会不干。
“国公可是说的真话……”
话出口便觉失言,忙收了话头。
袁文化笑道:
“自然是真的。每日里让五妹妹猜来猜去,不如便带在身边。省的她伤春悲秋。五妹妹本是天真烂漫的性子,若是为了我每日难过,却是罪过了。”
盛竑听得袁文化却是说的实话,不是诓言。便道:
“那国公欲何时成亲呢?”
袁文化笑道:
“想着启奏了万岁。若是圣上赐了日子,便什么时候。若是陛下不赐。那便去让太史局合个日子,告了家庙,总想着这个秋日里便要办的。”
盛紘点头称是。
“这婚是陛下赐下的,日子提前,总要上奏陛下才是。”
王大娘子见真是如此,也是喜形于色。自己近日看如兰为袁文化那边伤心,没成想,这转过来,这好事便到了。
想来是袁五郎听说了如兰伤心,自己心痛了。这应是个知冷知热,能爱护好自家女儿的。
几人正商议,忽听大厅屏风处有人跌倒。
盛紘喝道:
“谁?”
没多时却见如兰从屏风后走出。
盛紘这个气啊!“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到这来听墙角。不知羞吗?”
如兰低头绞着手帕。嘴中却小声嘟囔“这说的便是我的事。哪里便不让本人听。世上竟有这般不合的道理。”
“你!”盛紘气极,用手指指着如兰。
袁文化在现世也是见过商议婚事的。这女孩总是要提些条件的。一时恍惚,便道:
“五妹妹来了正好,陛下曾言大婚之时会赐下厌翟车架。水路洒扫仪仗。不知五妹妹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本还理直气壮的如兰,这时立马没了脾气。哪里有女孩家要东要西,谈论婚嫁仪式的。只羞得不行,再不嘟囔了。
袁文化倒是一愣,反应过来,这是在古代。盛紘将眼看向别处。
王大娘子则是看着迷茫的袁文化和羞怯的如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