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看得家中这一场大戏,哈哈大笑:
“真是慈善之家啊!这叔叔们良善,母亲慈祥。这哥哥也是友爱啊!你们不去南曲班子里唱戏,真是白瞎了。”
那顾四叔气的指着顾廷烨“你这厮,不识好歹。”
顾廷烨却不领情“四叔,自我小,不知有多少坏事是你栽赃到我头上。现在来做好人,不嫌晚了些吗?”
那顾四叔指着顾廷烨“你,你,不尊亲长。”
顾廷烨也不理他。只把头看向顾堰开。
顾堰开却道:
“不管往日,便说今日,你东拉西扯。便是家人哪里亏待了你,你便拿这圣贤之书做伐吗?你这样还有什么前途。”
顾廷烨更是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留了下来。
“父亲,人生于天地间,乃父精母血化成。一辈子还不清的恩情。父亲的错,便是儿子的错。今日,儿子便将父亲欠的债还上一些,也稍减父亲烦闷。”
说着便直视顾堰开。
顾堰开本是迂腐,哪里听得顾廷烨话中之意。
“你这孽障,做了错事,却说是给我还账。这烧书,难道却成我的错了吗?”
顾廷烨也不去擦脸上的泪水道。
“当年,父亲为保家族,休了大秦娘子。今我便把我的前途还与他儿子,也算替父亲还账了。”
那顾堰开气的上去便是一巴掌。“你这畜生。今日犯得大错。却拿旧日之事来羞辱父亲。这就是你烧书的理由吗?”
顾廷烨被打的鼻口流血也不退缩。
“父亲,昨日卫国公告诉我了,大哥已经托人在官家那里将我告下,说我幼时为杨无端说过好话。陛下已经下旨,叫我五十岁后再来考。
既是大哥告,让我毁了前途。那自然算我还了当年父亲休妻之债。”
顾廷烨说完再不多言。
那顾堰开“蹬蹬蹬”倒退数步。直到靠在一个影壁才停住脚步。看向自己这两个儿子。
那顾廷煜眼睛睁大。
“父亲,你且听我说。不是这样。”
顾堰开两眼黑。两耳嗡嗡,半天听不得声音。
那小秦氏忙来扶。
顾堰开手指顾廷煜。
“你小时,你白氏母亲对你如何?你说来。她可曾苛待与你?”
顾廷煜待要再辩:
“父亲,你听我……”
顾堰开却不听他的。手指着他。
“你只说,你白大娘子可曾苛待与你?”
顾廷煜低下了头,知今日糊弄不过去。半晌也是满面泪痕。
“白大娘子待我如己出,不曾苛待于我。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能因她对我好,我便忘了母亲之仇。”
顾堰开仰望天“呵呵!冤孽啊!这都是我的冤孽啊!”
转又闭目半天,睁开道“当年,为还朝廷亏空,我休了你母。是我欠你母的债,与白氏无关。若是有怨气,你找我来杀。”
又道“去将刀斧拿来,我便任你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