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盛府私塾。庄学究讲罢了经意,闲坐席上和众弟子谈论诗词。忽想起近日西北传回的袁文化诗词。
庄学究笑道“你们近日可听闻袁公爷的词?”
盛家人等皆未听闻此事。想那袁文化打完了杖,在那贫瘠之地,倒是逍遥,竟有心情写诗填词。
小公爷齐衡看了看长柏,长枫两人,见两人一脸迷茫,又听屏风另一侧,俱不说话。心知他人皆不知。
又见庄学究问,无人回答,齐衡便道:“学究可是说得袁公爷所写那水调歌头?袁公爷最是决绝,他这一词出,怕以后没人再能写月和他比了。”
庄学究笑着摇头晃脑:“袁公爷便是这一点不甚好。在诗词一道,不给别人留路。那一日在我们塾上,便写了词,写的别人无法再做。
听说那日,他款待富弼相公,也是如此,说好的写诗作词以为乐,他一词出,写的河西众才俊无人敢做,富弼相公也把腹稿咽在腹中。弄得雅会只得喝酒听曲消遣。富弼大人便说就不该让袁公爷先做。弄个有趣变无趣。长夜漫漫,只得听曲为乐。哈哈!”
盛长柏一旁道:“富相公所言虽有理。袁公爷这一点倒是无趣,但也是袁公爵才气逼人。”
另一侧如兰听了有袁文化消息,忙问:“但不知,袁五哥所做词是什么样子?竟能比的河西无人敢做,逼得富相公撕了腹稿。”
齐衡见如兰问了,看了一眼庄学究。见其已经闭上眼睛,又看看长柏两兄弟,皆翘以盼,便也不藏着便道“这我倒是听我父亲提起过,词牌是‘水调歌头。’名倒没有。别人只拿词的第一句来当词名。那词名便是明月几时有。”
墨兰在那侧听了道:“这倒是袁五哥的习惯,惯不给诗词起名。”
如兰不乐意道:“只要词写的好便是了,起不起名要你管?你说我说的对不?六妹妹。”
明兰本安心的做小透明,却不想被如兰捉了当枪使。
诺诺的道“袁公爷的词属实是好的。但没了名字虽不便传颂,但也无伤大雅。五姐姐莫要和四姐姐争论,且听小公爷把词念全了。”
如兰又忙竖起耳朵来听。墨兰本要再说她两句,但见如兰一副不理睬她样子。哼了一声,再也便气鼓鼓的不做声了。
齐衡听明兰话,会心一笑道“词,我倒也是记得。且听我念来。前面一小序言。
丙申秋夜,欢饮承源楼,有感,作此篇,兼怀某某。”
齐衡正念着,后边的长枫,笑了起来。
“袁公爷倒也有趣,兼怀某某!兼怀某某?这某某又是哪个?”
如兰正在屏风那侧听,忽听那句‘兼怀某某。’立时浑身麻了。想起袁文化临走时的话。“今日月儿高悬,他日归来时,月儿也定会如此圆满。”
这袁文化说的某某,不是她,又是哪个?
想着这些,如兰不禁痴了?隐隐眼中有光流动。不能自已。
却不知,袁文化抄诗时,临时改的,当时差点叫出子由来。
整被回头的墨兰见了,便道“五妹妹,因何流泪啊?”
如兰慌侧身道“刚一阵风吹过,房上灰落在眼中。”
明兰见如兰模样,哪里是迷了眼睛。便解围道:“棚顶上不去,落灰也是有的。,五姐姐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