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话一向如此动听吗?”
谷泽摇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天赋。”
加尔目光牢牢锁在雄虫身上,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唇:“晚安,我尊敬的,未来的,雄主。”
谷泽眼睛微张,心跳如雷,咚咚响个不停,最后相拥之后,没有在迟疑,直接推门下飞行器往楼里走动作一气呵成,不然今晚大概就走不了。
回到房间,快步走到窗前,加尔的银白的飞行器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两虫隔空相望,谷泽朝他挥了挥手,加尔这才缓缓动离开。
雄虫望着飞行器离开的地方久久没有回神,抬手捧住脸颊,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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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维斯公馆。
加尔挺好飞行器,推门走进去,在面对谷泽时的温和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一脸冰冷麻木。
大厅主位,坐着三只雄虫,分别是他的雄父,戴维,他的大哥,萨克斯,二哥,萨伦。
戴维·艾拉维斯是一只长相周正的雄虫,身材高大,保养上佳,可也挡不住因为长期浸淫酒色的颓然,颧骨高耸,面颊松弛。
“跪下!”
加尔没有像往常那样服从:“雄父为何要教训我?”
“逆虫!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没数?跪下!”
“不知。”
“不知?奥格斯阁下身份尊贵,别说问你要一个包厢,哪怕是要碧海金沙你也得双手奉上!居然还让他在你的眼皮底下生意外!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雄虫争斗,雌虫不得插手。”
加尔平静叙述事实。
“放屁!不过是一介平民,就算是雄虫又怎么样!奥格斯阁下要捏死他就跟蚂蚁一样简单!”
“那也是‘尊贵‘的雄虫阁下。”
“放肆!跪下!”
“雄父,我没错。”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戴维气急败坏的掏出桌子暗格里面的铁鞭。
门外的虫听到主人吩咐,立刻拿着带有倒勾的银链进来,动作娴熟的缠绕在加尔身上,显然相同的事情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
“跪下!”
戴维怒叱。
加尔扬起下巴,脊背愈笔直,面无表情的继续相同回答:“我没错。”
戴维懒得废话,把手里的鞭子扔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给我狠狠的打,直到认错为止!”
“是,父亲。”萨克斯和萨伦看着加尔,脸上逐渐浮起诡异的笑容。
“亲爱的弟弟,忍着点,哥哥下手一定轻轻的……”
萨克斯拖着银鞭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忽然甩过头顶带起一阵急促的呼声,随后重重落在加尔背上,随着鞭子的脱离一串血珠跟着飞溅出去。
萨伦在看到鲜红落地的一刹那,浑身邪恶因子被唤醒,神情兴奋的加入战局。
鞭子上面带着铁片,薄细的像根针,涂着溶解液,可以划开雌虫皮肤表层的防护甲。
是专门为雄虫特制的器具,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每一下都可以轻而易举撕开雌虫结实的皮肉。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洁白的地毯上暗红色的斑块凝成一团又一团,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雌虫拼着最后一口气摇摇晃晃的坚挺着,可是血液流淌的度太快,终究再也支持不住自己轰然倒下,兄父三人看着奄奄一息的雌虫,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只有看着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却倒在脚下的快感和喜悦。
戴维走过去,黑色程亮的皮鞋碾在加尔的沾满血迹的头顶,拿铁鞭的手肘撑在膝盖上,鲜红顺着指尖滴滴滑落,声音冰冷又无情:“明天去奥格斯府上好好陪个不是,我已经承诺不论他对你做什么都不会追究,加尔,收起那些没用的自尊心,不过一只下贱的雌虫居然胆敢忤逆雄虫,简直自讨苦吃。”
加尔躺在地上,银白长沾了泥,再也没有往日的流光,杂乱的黏在脸上,灰色的眼眸呆滞的望着某处,神情麻木,若不是脊背还有轻微的浮动,几乎与尸体无异。
他不懂,生而为雌,到底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