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泊秋眨了眨眼,抬手拉住江谙衬衫的下摆,想让他先别生气。
江谙却是眼角余光察觉到不对劲,见沈扬名挣脱了身边警。察的桎梏,手中有利片在灯光下闪出刹那反光。
他瞳孔一缩,果断揽过虞泊秋的肩膀,带人转向自己身侧。
右手则是伸出,想要止住沈扬名袭来的手。
一切事突然,虞泊秋被拽得额头撞向江谙的肩膀,而后便听到江谙闷哼了一声。
江谙没有空手夺白刃的打算,本想将沈扬名的手挡开,却还是不慎被刀片划伤。
他眉头皱起,侧身一脚将沈扬名踢翻在地。
“虞泊秋!想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沈扬名还想挣扎,这回却是再无机会,被紧随而来的警。察一人一手压制住,只能像濒死的鱼一般徒劳地在地面上扑腾。
一切都在虞泊秋背后生,但只听声音他也能猜到生了什么。
他慌忙推开江谙的肩,低下头,便见江谙的衬衫袖子被划开,而被破口的地方,一条半臂长的伤口皮肉外翻,已经在淌血。
“怎么会!”他双手颤抖地想要靠近,但怕触及伤口,又生生停住,“我叫救护车!”
他哆嗦地去掏自己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这才想起刚才他把手机给身后的保镖了,正要叫人,江谙止住他。
“不用叫救护车。”他看向旁边同样目露担忧看过来的朱礼,“刚才朱礼开车送我来的,现在载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就行了。”
“好。”朱礼适时应声,掏出车钥匙,看向虞泊秋,等对方肯。
虞泊秋点头。
坐上车,朱礼立刻导航要去最近的医院。
只是这里是沈扬名特意寻找的偏僻地方,最近的医院都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低调奢华的汽车飞驰,车内的主人却是捧着江谙的手,低着头不动。
江谙对痛不算太敏感,这道伤虽然看着深,但江谙拍武打戏时,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凭经验就能确认这不算大碍。
见虞泊秋一直不说话,江谙有心想安慰,只是还未开口,一道微凉的水珠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怕沾染伤口,被虞泊秋飞快地抹去了。
他伸出手,一张接一张地抽出车内的纸巾,帮江谙擦去小臂上的血迹。
全然不顾自己面颊上淌落的泪痕。
江谙止住他的动作。
虞泊秋这才停下来,红眼看向江谙。
江谙被他看着,心中莫名柔软了几1分。
他也抽出一张纸巾,帮虞泊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怎么哭成这样。”
虞泊秋不自觉视线往下,看到江谙的伤口,面上又湿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喑哑,不复平日的柔和。
颤抖的手不敢碰江谙的小臂,只能虚虚地握着他的手指:“是不是很疼?”
这种痛的程度,江谙已经有点习惯了,他看向自己的手,现血已经不怎么流了,大概到医院消毒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没有很痛。”他道。
虞泊秋当然不可能相信,他抬头看向朱礼:“还要多久?”
朱礼看了眼导航:“还有十分钟,虞总。我会尽快的。”
“要不你吹一吹?”
看着虞泊秋为他着急的样子,江谙轻笑。
车内三人都知道这是大人安慰小孩子的把戏。
但是病急乱投医,虞总显然并不太能冷静思考,他不敢动江谙的手,怕动作间让对方感到疼痛。
所以他矮下身,唇瓣凑近江谙泛着血腥气的手,试着吹了吹。
凉气吹拂上伤口,虽然功效微乎其微,但的确能有一瞬令人忽视疼痛的效果。
“会好一点吗?”虞泊秋望向江谙,眼中怀着一丝希冀。
江谙鬼使神差地点头:“嗯。”
虞泊秋便真的矮着身轻轻在伤口上吹气,道路有时会颠簸,他保持着自己身体的高度,避免不小心磕碰到江谙的伤。
小心翼翼的,反而是旁观的江谙不像是受了伤的当事人。
没多久,江谙便拉着人的手让虞泊秋坐起来。
虞泊秋不太情愿,还想为江谙做些什么,江谙轻笑,让他坐好,然而身体歪了歪,把虞泊秋当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