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谙毕竟是江晋文的儿子,他们虽然关系冷淡,但再怎么说,也在同一个房子里生活了十几年。
他很清楚江谙的弱点是什么,否则今天也不会轻飘飘地就想从江谙这里拿走一百万。
但江谙此时的反应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他真的不怕?
明明之前对方只要听到自己有去打扰那边安稳生活的想法,就会对他的要求妥协,这次却这么硬气?
江晋文狠狠皱起眉,当时他不愿意江谙进入演艺圈,除了这圈里出头的机会太少,他不觉得江谙这么个没钱没身份的能闯出头外,也担心江谙一旦红了,翅膀硬了,就可以轻易逃出他的掌控。
他就彻底失去了一个免费提款机。
“你的粉丝要是知道你对亲生父亲这么吝啬,”江晋文收回大开的手脚,“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到时候,别说一百万,恐怕你要变成过街老鼠。”
上一世,林越鸣唆使江晋文污蔑江谙的时候,是作为诋毁他人品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转移其他人对于沈扬名情人的进一步探寻,以免自己的事业因为和沈扬名的那些勾当曝光而一落千丈。
那时候,大众对于江谙的印象已经是十足的恶劣,所以对于江晋文单方面的指控没有多少怀疑,轻易就相信了江谙就是一个卑劣、弃养生父、靠着潜规则上位的劣质艺人。
只是这一次,江谙还没有被金主包养这样的黑料传出,江晋文、或者说林越鸣,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给江谙泼脏水?
江谙看着对面的男人,仍然继续自己的激将言语:“你是真的朋友有了门路,还是自己又输了一百万?”
“妻儿在家挨饿,自己却在赌桌上挥霍。”
“奶奶临终前看着你流泪,你承诺自己不会再赌,结果短短一年,又把她留下的祖产输光。”
江谙说得徐缓,将愤恨过的过往平淡叙述,对面男人俊气的面容却逐渐扭曲,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握成拳头,手背上暴起青筋。
“我的确吝啬,但也都是拜你所赐——”
“够了!”江晋文用拳头砸向桌子。
桌面震动,咖啡杯中的咖啡溅出,小勺子叮啷一声,偏转了位置。
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让不少顾客的目光聚集而来,有人似乎认出了江谙,悄悄拿出手机拍照。
还有人轻声交流:“这是在拍电影吗?”
另一人环顾四周:“应该不是吧?摄像机也没有。”
而江谙只是持续注视着江晋文的表情。
他知道,对方在提及自己母亲时,还会有一丝恻隐之心。
在病床前作出承诺的时候,在场的人都信以为真,恐怕连江晋文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如他所说,痛改前非,远离狐朋狗友,好好找份工作,和家人过安稳日子。
可惜没过多久,对方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开始夜不
归家。
如同现在,江晋文的面色在瞬间的复杂后,又变回了冷嘲的样子。
他移开视线,说出自以为真的道理:“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着有什么用?”
“现在房子虽然小一点,但住得舒服不就行了?”
似是重调整好了心态,他的目光重转回来:“你别管我要钱做什么。”……
似是重调整好了心态,他的目光重转回来:“你别管我要钱做什么。”
“反正,十天,等不到钱,”他看着江谙:“咱们就仇旧账一起算。”
江谙的确也想和他算算账。
“好。”他道,“那你就等着吧。”
江晋文见他软硬不吃,也不想再废话了,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