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十几天没看到裴渡,画也画得差不多,她很满意。
只不过心里不知为何空落落的。
兴许是换了个地方,不适应罢。
她托腮看着窗外,想起晚上昏黄的灯,裴渡的笑,那天的伞,还有花楼里的惊心动魄。
她经常想到这些。
掌印为什么不来了呢?
她顿觉乏了,正准备睡觉,却听有人在敲门。
“谁啊——”
容宛揉着眼去开门,却现裴渡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把破旧的伞,一旁的来顺捧着一个包袱。
容宛眼眸一亮,正是自己落在那马车上的东西!
她心里高兴,不仅仅是因为东西被找回来了,还有其他的原因。
“容姑娘,伞找到了,”裴渡笑吟吟地走进门来,将东西放在桌上,“陛下的生辰将至,案子也已查完,我们可以回京城了。若是快的话,今日便可以出。”
容宛点了点头,将伞递给瑞珠:“瑞珠,去收好。”
瑞珠点了点头,哒哒哒地跑回了房。
容宛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便大胆问:“掌印,小女还是想知道,您该如何帮我退婚?”
裴渡一笑:“容姑娘只需要和本督一起赴宴即可。”
容宛睁大眼:“赴宴?”
裴渡道:“不错。”
说罢,他靠过来,低声在容宛耳边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格外好听。容宛右耳一麻,不禁红了红耳垂。
从没有男子离她这么近过……
裴渡说完,又坐回原位,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容姑娘可听清楚了?”
容宛点了点头,耳尖有些热:“听清楚了。”
她有些犯迷糊。
这样真的可以吗?
就算不行,她也得拼死一试。
皇帝诞辰,自然京城里有头脸的将相都要来,成远侯府与将军府亦是。
风险这般大,但她看见裴渡笑盈盈的面容,心里又莫名安定了下来。
—
是夜,容宛便跟着裴渡上船,东厂的番子与裴渡带来的太监都明白这是容姑娘,却都不敢说话,把这秘密闷在肚子里。
好奇心是掩盖不住的,容宛睡在舱里,听见他们在外头谈论。
——“听说过几日就是掌印的生辰。”
——“掌印从不过生辰的,你从哪里知道的?”
——“听说的。掌印这几日心情倒是好,该不会是因为容姑娘罢?”
——“闭嘴,你们不要命了?”
容宛靠在榻上想,掌印要过生辰了?却从未见过他办过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