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转身迈步,到牢房门口的时候,司空浩言喊住她,“等一下。”
秦欢以为他想通了,可司空浩言的话依旧不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应该将自己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可是秦欢,贺元祥就是被我所杀。”
秦欢顿了下,“知道了。”
“对不起。”司空浩言开口。
“对不起我什么?”秦欢反问。
“我……让你失望了。”司空浩言眼眸垂下。
秦欢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因为,这确实像你能做出来的事。”
从天牢走出,秦欢径直去了宣政殿。
将近子时,宣政殿内灯火通明,司空厉端坐龙椅之上,而殿内,乌泰与皇后党羽正为太子求情。
乌泰和众多大臣跪在殿内,“陛下,太子秉性纯良,为人敦厚,万不可能做出杀害丞相一事,此中定有内情,求陛下开恩饶恕太子!”
司空厉眼底阴霾,“你们倒是说说,他有什么内情,能让他胆子大了,在皇宫杀害丞相!”
连三司都查不出来的结果,乌泰却寻到“合理”解释。
“贺元祥身为太子太傅,却不守臣礼,多次以下犯上,当众责罚太子,对太子过于严苛,本就应受罚,太子宽厚才忍他至今。但贺元祥师德不配屡次冲撞太子,太子年少冲动,忍无可忍,这才酿成大祸,若论罪魁祸,贺元祥自当有名!”
司空浩言拒不改口,乌泰只能想办法给贺元祥泼脏水,无奈他查了十天,也没找到贺元祥有何罪证,倒是在对待太子方面找到突破口。
司空厉面色低沉如水,“丞相是皇后亲自开口提议的太子太傅,如今,你竟要怪他应了这责任?”
乌泰后背寒,他能感受到头领上的帝王审视的视线,他为官半生,自是明白龙椅上这位怒了,可皇后只有太子一个皇子,他们乌家的未来全在太子身上。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皇后久居后宫,只知贺元祥其名,却不知其秉性如此,为太子选错太傅,皇后有责,微臣未有劝阻也该责罚,但太子何其无辜,这一切要怪就怪皇后和微臣,请陛下宽恕太子!”
殿内诸臣齐声,“请陛下宽恕太子!”
龙椅之上的人冷冷望着他们,殿内诸臣跪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有迎来陛下话。
随着子时的钟声响起,三司主官奉上他们最终的决断。
“前丞相贺元祥被太子用匕刺杀属实,太子认罪,这有画押口供和凶器,请陛下过目。”
三司将罪证呈上,宣布司空浩言彻底失去东宫之位。
司空厉如鹰般勾冷的眼睛落在太子画押的手印上,“太子失德,即日起废除储……”
张公公从殿外匆匆走来,“陛下,长乐郡主求见!”
司空厉的话被打断,张公公战战兢兢低着脑袋,后背渗满冷汗。
殿内诸臣各怀鬼胎,乌泰党羽死跪求情,而另有异心者翘以盼,太子倒台后,朝堂局势重新划分,他们便有了新的机会。
所有人不敢直视天子,却都在等着天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