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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梨完全不知道蝴蝶的翅膀究竟能扇的有多远。
半年后,通往外界的吊桥终于修建好了。外界先进入村子的,就是带着武器的警察。他们原本以为,进入村子后,看到的是一群刁民恶汉,谁知晓进到村子,看到的却是一群女人孩子。
为的警察一怔:“让你们村长和男人来说话。”
叶梨就站了出来:“村子里原来的村长死了,男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于是大家就推举我暂时做了村长。您有话要问,尽管问就是了。”
来人这才惊讶的现,整个村子里,真的没有一个成年男人了。
年纪最大的“男人”,只有十六岁,还看着特别乖巧,一直在照顾着比他年纪小的小男孩。
来人震惊无比,终于现,他们这次,是真的要调查数起可怕的凶杀案了。
琼县倒是想要将这件事瞒下去,可是闻都播了这件骇人的事件,琼县的Jc局只能将村子里的人全部带走问话,并在村子里寻找证据。
但是,四年过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证据可以找?
即便是最近死亡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尸骨都不见了,一个尸骨丢到了山下,可上面也只有野兽啃咬的痕迹,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是这些被拐卖来的女人做的。
至于那些被丢下山的尸骨?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讶:“有么?是谁竟然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让那些人死都死了,尸骨都无法安稳?”
局子再去查,那些尸骨上面,根本没有那些女人们的任何指纹痕迹。
至于口供,那些孩子们是真的一问三不知,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就沉默以对,年纪小的,问多了就哭。
而那些女人们的口供……千篇一律。无论他们问多少遍,从任何一个角度去问,在对方困极或者渴极了的时候问,对方都只有那样一个答案。
像是早早就背下来的,印在心里的一样。
J局的人都神色复杂了起来。
他们倒是想盯着明显的头的叶梨去问。可是,叶梨比任何人都淡定。她倒没有背答案,但她的回答,从来没有一个错处。
案子无法查下去了。
琼花村原本的四十三个有户口的男人,十二个有户口的女人,二十个没有户口的女人,四年时间里,全都消失了。
可案子审来审去,都没法子找出一个该对这样一个突然消失的七十个人来负责的人。
琼县的上层简直愁秃了头。
又过了两天,等到有闻媒体来采访的时候,柳姐等人忽然开始说起自己被拐卖的事情,希望警局帮他们严惩恶人。还有就是,寻找家人。
等到有媒体见到了叶梨的时候,叶梨直接当场给对方写了一个名单。
每个名字后面,还有一个简头像。
叶梨道:“这是我知道的一些村子里那些死去的被拐卖妇女的姓名,大致年纪,身高,身上的痕迹,口音,还有她们死前的容貌,死亡时间和原因。”
来的是京市一个大报社的两个记者,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脱口问道:“那你都能问她们的姓名了,怎么没问问她们的家乡是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是多少?那样我们也好去做寻人启事。”
她的话刚说完,她身边的年长的记者就瞪了她一眼,拿着那张上面足足有百来个人的名单,叹道:“我看这些人里,有比你年纪大很多的。你……”
叶梨平静道:“琼花村的男人能下山找乐子,女人很少能下山。她们就只能在那里说话,对着我们,她们说的那就是那些被拐卖来了不好好过日子的女人的下场。我……孩子的奶奶,她叫刘爱花,也是被拐卖来的,她是不肯说她的出身的,但她记性最好,能记得每个在她之后被拐卖来的女人的大致容貌,脾气,口音,姓名,还能记得那些女人第一次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打,死的时候又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打死的。她知道,说出来,我后来和别人印证了一下,知道是真的的,也都写了下来。”她忽而又是一笑,“我其实还知道三十几个不确定真假的被拐卖女人的信息,毕竟年份太久,那些提起她们的人,也是玩笑似的提起的这件事。这个,你们再给我张纸,我也写下来吧?”
两个记者看着眼前这个被拐卖了十来年的女人,大约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腰背挺直,自信从容,姿容妍丽,虽说面上有些风霜之色,可一看就是个漂亮女人。若是在山下养一养,用些护肤品,整个人再看,就是去当大明星都没问题。
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是被拐卖了十来年,生下两个孩子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还被牵扯进了这样一个惊天大案,现在还能面不改色的给他们送出一个更加让人心寒和心痛的名单。
年轻的女记者蓦地就不敢说话了。她突然现,她之前的认为对方其实就个穷山沟沟的村气十足的怯懦变态凶手的看法,完全就是错误的。对方是很厉害,可是,对方同样也是个受害者,还是个厉害的拯救了其他受害者的受害者!
戴眼镜的年长记者沉默的推了推眼镜,良久,才又将一张纸推给叶梨:“请。”
叶梨于是又写下了一份名单。
叶梨最后提了个要求:“我想见京市夏氏企业的负责人,夏凌夏总。我想,他也是愿意见我的,毕竟,我们也算是从未谋面的故人。您愿意帮我传达这个消息吗?还有我的孩子,他们都是未成年,我想托给柳姐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