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聂。”梅花鹿的提醒比北极熊的开口更快,声音之冷静,思路之清晰,当个正职合情合理。
“聂刚强?!”胡灵予猛然一拍大腿,声音响亮,就是不知道拍的谁的。
聂冰原:“……你这么直呼我高祖父的名字,搞得我心情很复杂。”
佟小南左手撑住额头,右手拍拍聂冰原肩膀,对面的辈分突然蹭蹭往上涨,北极熊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聂刚强,时任兽控局治安侦查科科长,在“觉醒日之庆案”中重伤昏迷,后被送医,转危为安。
因为聂科长这一层突如其来的关系,后面的聊天就变成了聂家专场,不过小狐狸口中的“魔鬼科长”和聂冰原想象中的“风光祖上”存在些许……好吧,是存在非常大的认知差异,所以聊天气氛一度非常“热烈”。
七月下旬,逐步回升的气温稳定在零上1oc-12c左右,可以说春天咻一下过去,比尖尾雨燕飞得都快,这个温度归入夏天没有一点问题。
因为胡灵予和路祈要去兽控局实习,时间和环境都不再像学校里那样自由,石头通话改成一周一次,通常定在周三晚上。他们也曾试过白天,但现只有晚上才能接通,难道石头也需要吸收日月精华?
搞不懂。
尽管每周三的通话里,他们一大半时间都在研究为什么摩努赫岛的石头可以连通两个时空,然而猜想满天飞,没一个能论证。
佟小南和聂冰原的学习生活渐渐回到正规。
周末这天,胖胖蛇在群里来重大喜讯——
蛇帝:托尼老师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熊熊大火:真的??
熊孩子:总算回来了!
熊掌拨清波:谢天谢地,不然再过几个礼拜我的头就能编麻花辫了。
哥的眼泪会骗人:我靠你不要说这种惊悚的话。
东南醒狮:完了,我的脑海里有画面了,老樊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托尼老师,真名不可考,第四大校内理店的店长,兼唯一理师,兼唯一收银,兼唯一洗头老哥。简而言之,店里就他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叫托尼,据他说这是祖师爷留下的规矩,每一个理师都必须有一个朗朗上口的英文名,其中“托尼”最为历史悠久。
侦查班里还没人见过这位托尼老师,因为从入学开始,校理店门上就贴着“家中有事,七月归”。
由于距离第四大最近的校外理店,也要奔赴到二十公里外的市内集中居住区,前阵子又严寒酷雪,别说二十公里,出校门都难,所以严格算起来,侦查班同学们已经三个月没正经打理过头了——互相帮着乱剃的不算。
佟小南和聂冰原本来打算吃完午饭也过去,结果在食堂里遇见邱孟萌。
“千万别现在去,我刚才路过看了一眼,那人山人海的,”头已经长到可以飘逸中分的胖胖蛇,指了指旁边香香脆土豆窗口前的大排长龙,“我估计排成队伍比这条都长。”
听人劝,吃饱饭。
南北极从食堂出来后果断选择先去试验田,探望一下束放同学,等避开客流高峰再去奔赴托尼老师。
医学楼前的身影万年不变。
顶着太阳,弯腰弓背,沾满泥土的工装,聚精会神的专注。
每次看见束放,不知为什么佟小南总会联想到冰天雪地里一棵孤零零的树,独自伫立在一片白茫茫中,天无垠,地无疆,风雪侵袭,冰霜打枝,可它就是立在那儿,平静而沉默。
但今天,猛禽周围好像……
聂冰原嗅了嗅鼻子:“小南,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就是闻了还想再闻……”
“垂涎欲滴。”佟小南四字总结,然后朝试验田后方的花坛上扬扬下巴,“那里。”
北极熊定睛看去,果然是香香脆土豆的打包纸袋。
还不止,旁边还有香香炸鱼、椒盐海虾、白菜蘑菇饼,每个纸袋都还没动过,热腾腾的香气正顺着袋口缝隙往外疯狂流窜。
“你们……还没吃饭?”束放转身拿工具,才现田边多了两位朋友,不过相比跟自己打招呼,显然花坛上的东西更有吸引力。
佟小南:“这些都是你买的?香香脆土豆都抢得到?”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种田。”聂冰原怀疑。
“许焰拿过来的,”束放看一眼北极熊,“另外,我比你大一岁。”
聂冰原挑眉:“什么意思,还想让我喊你学长。”
“那倒不用。”束放极黑的头上挂着汗珠,他随意擦了两下,手上带着泥土,脸被蹭得黑一道灰一道。
佟小南乐了,好像有点猜出来:“是不是许焰一见你就喊弟弟。”弄得猛禽同学都年龄pTsd了。
“喊两句就给买这么多好吃的,你不亏。”聂冰原难得帮火烈鸟说话。
束放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不想聊这个的态度,全在转移话题的生硬里了:“你们今天没有社团活动?”
“这周活动暂停,”佟小南道,“许焰给你送饭的时候没说?”
束放摇头:“放下吃的他就走了,说有事,我以为是你们下午的社团活动。”
“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什么活动了,”聂冰原懒洋洋地活动活动肩颈,最近闲得生锈,“社长生病,学姐代理,最近又没什么求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