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萱气愤极了,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骂这些人了,因为体力不支的肖鹤云已经被陶映红刺伤了腰腹。
刀刃入体又被快抽离的疼痛,让精神紧绷的肖鹤云顿时泄掉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他一下就摊倒在了地上,离他最近的焦向荣想扶他起来,可因为两人都处在极度的惊惧中,他们并没有成功。
没办法,肖鹤云只好向其他乘客高喊求救:“你们快帮帮我们啊,高压锅里有炸弹!”
估计是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那些接收到他求救的乘客再一次沉默了。
见陶映红握着还在滴血的匕朝自己走了过来,肖鹤云绝望了,然而就在他觉得他这一次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影猛地窜了出来,她毫不犹豫的一把握住了匕。
是时萱!
时萱的力气是他们循环四人组中,除卢笛外最大的,再加上她个子又高,虽然在僵持中不慎被划伤了手掌,但仗着自身的优势,她很快就压制住了陶映红。
看到这一幕,肖鹤云长舒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他便看到王兴德起身走出了驾驶室,王兴德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扳手,照着正在用安全锤砸窗的卢笛脑袋上就是一砸,等把卢笛打晕后,他转手就将李诗情连人带高压锅一起推进了驾驶室,并立即用扳手横住了车门的把手。
然后,他冷漠地朝时萱走了过来。
肖鹤云急疯了,他挣扎着往起来爬,可每动一下伤口的血就会立即喷涌而出,他双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萱被王兴德一把捏住了脖子。
“王兴德你放开她,有什么你冲我来!”
陶映红看着撕心裂肺喊叫的肖鹤云,冷漠的笑了笑后,她一把攥住了时萱的头,然后毫不留情地夺下了时萱像命一样紧攥在手中的匕。
陶映红的这把匕很锋利,那刀刃在被夺离时萱掌心时,只是那么快一划,登时就带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时萱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可即使这样,在看到成功夺走匕的陶映红,又将冰冷的目光落回到了肖鹤云的身上时,她还是强忍着疼痛死死地用她的长指甲掐在了王兴德的胳膊上,等王兴德因吃痛松开了她后,她顾不上指甲盖翻起带来的另一波钻心痛感也同样让人难熬,立马便快步扑向了陶映红。
可此时的时萱,又哪里是陶映红的对手,陶映红不过是踢了她肚子一脚,她强撑着的力气就消失殆尽了。
时萱试着往起来爬,可才动了一下,她就被陶映红压在了地上。
“你们快帮她啊!她会死的,快去帮她啊!”
肖鹤云说了什么时萱已经听不真切了,她用她仅存的精力死死地盯着陶映红的双眼,这双眼睛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冰冷刺骨的麻木和凶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而已,时萱看到这双眼睛的主人,终于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匕,然后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心脏还有喉咙。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
血,全都是血。
殷红的血水如喷泉一样从时萱的心口和脖子涌出,它们顺着时萱从剧烈起伏到迅归于平静的身体,如蜘蛛网一样铺满了整个车厢。
肖鹤云是第一次知道,当人的心脏和颈动脉被割开后,居然可以留那么多的血。
可是一个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血呢?
或许是被关在驾驶室里的李诗情胡乱按下了某些开关,这时公交车的前后门忽的全部打开了。
看到那帮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帮助过他们的乘客,此刻居然都有了争先恐后逃离车外的力气,肖鹤云笑了,但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最后,当他看到王兴德要去拉响炸弹时,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去阻止王兴德,而是选择拼尽全力死死的挡住了后门出口。
“既然你们选择了见死不救,那就一起给时萱陪葬吧。”
2o19年5月9日,下午16:oo,嘉林市公安局。
两个多小时前,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嘉林市生了一起重大的公交爆炸案。
案情生后,虽然公安和消防部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大量的警力前去救援和勘验,但由于爆炸
威力太大导致事故现场被破坏的很严重,所以一直到现在大家都是一无所获。
等待是焦急且漫长的,在等待的过程中,市刑警支队以张成为的专案组成员,已经就此次爆炸的事故原因进行了多番的猜测,江枫怀疑是公交车机身故障,余雷怀疑是公交车侧翻或与其他车辆生碰撞,还有几个成员也这么怀疑。
只有张成,在看了一眼现场人员传来的公交残骸照片后,斩钉截铁的说了句:“车上有炸弹。”
杜局:“为什么这么说?”
张成:“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今天午休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叫时萱的女孩,她告诉我车里有炸弹,还说他跟她的朋友遇到了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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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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