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在做梦!宿春抬手迅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扯了扯,确定这手感还是没有变后打消了自己又魂穿了的想法。
她扫了屋内一眼,看见边上搁置的衣物,自觉抖开,然后默默放回去。她穿着中衣,赤着脚拉开门。春光盛满眼眸,她揉了揉乱成鸡窝的头,侧过头,站在屋外的地板上,看见树下的江离。
光是看背影,那样的气质很是出众。
江离转过身,皱眉看着宿春,张着嘴,忽而低眉,转身离去。
宿春扶着门框,斜倚着仰脸晒太阳,这样久违的舒适感惹得心底有什么要萌出来。
于是她大叫一声,惊飞树上一排莺雀,搞得江离身子一顿,又跑回来问:&1dquo;你怎么了?”
&1dquo;啊?”宿春道,然后点点头,解释道,&1dquo;你不必理会,我只是单纯想清清嗓子,你瞧,啊!这样声音就不沙哑了。”
江离觉得自己当初是看走眼了,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不过宿春不怎么在乎,她现在刚刚醒,整个人疲的很,江离看她像神经,她本就与这里格格不入,没啥毛病,短短一些时日她当真不是太能适应,尤其是这已经不在公主府了。
四周的景物她曾在夜里瞧见过,此处应该是江离的宅子。
&1dquo;我怎么会在这里?”宿春问道。
江离:&1dquo;容公子吩咐。”
&1dquo;改称呼了?”宿春笑道,细细回想昨夜生的事,顿了顿继续道:&1dquo;容公子是你上司的上司吗?”
江离不置可否,一挑眉,摇摇头拂衣而去。
宿春闭了闭眼,昨夜那种钻心的疼已经没了,她无地瞧着空无一人的院落,既然江离都说了是容止吩咐,她又跑回去把衣服穿上。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穿着衣倒是像个贵人。
下午她把江离的园子走了一半,晚上走完剩下一半,一路上都看不见什么人,便是见到了也是匆匆一叩赶紧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山阴公主呢,宿春摸不清容止在搞什么,江离离开之后她就找不到这个人,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宿春没了事干头一次觉得空虚寂寞。
夜里她横躺在床上,忽然就看见窗口处晃的一个影子。
她伸出头一探,表情严肃。这夜里凉凉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只烧鸡砸到她怀里,摸着热乎乎的油纸,宿春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一把折扇敲过来。
宿春:&1dquo;卧槽。”
深夜带鸡给她的除了阿白,还有个容止。
他腰间挂着玉珏,依然白衣如雪。这一次手上还有把折扇。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楚玉做出来的,她适时地表示对这个折扇的奇感,然后抱着鸡道:&1dquo;你好容公子。”
&1dquo;你也好。”容止跳进来,转身看了看,然后评价道,&1dquo;你很喜欢这里。”
&1dquo;好地方谁不喜欢?”宿春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1dquo;哦?那我送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你去不去?”容止好笑道。
&1dquo;你不如让我猜猜?”宿春一边吃鸡一边道。
容止颔,宿春嘿嘿一笑,口里开始说土味情话。
容止:&1dquo;&he11ip;&he11ip;”
第21章
宿春皮一下,然后听容止道:&1dquo;我原是打算送你去北方,如今看来你是去不得了。”
&1dquo;我送你去南方吧。”
后来宿春才知道,北方是冯太后,南方则是观沧海。
容止的折扇被他搁在多宝上,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推开窗,春光涌进来,树荫婆娑,风和日丽,是个极好的天。
两个人站着不说话,宿春心底一软,像是忆起什么,吃着鸡,对容止道:&1dquo;你是不是很喜欢杏花?”
容止笑了声,扶着窗棂,伸手接着浅浅的日光,没有回答宿春。过了好一会,她的鸡吃完了,宿春又问:&1dquo;你带我来此做什么?总不至于给我升位,让我从一穷二白的婢女变成女富婆?”
容止反问道:&1dquo;不好吗?”
宿春嚼着口里的肉,一下又一下,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看天,容止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她走出无产阶级了?她呆呆的样子惹容止一笑,黑眸仿若起了一层薄雾,遮了眼中最深处的地方。
&1dquo;不是不好,只是幸福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宿春嘿嘿嘿,像是乡下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容止从袖中取出一物,宿春定睛一看,看直了眼。对于美的事物,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多看几眼,容止手上的东西,看的她一动都不想动。
&1dquo;好看吗?”容止晃了晃那物。
宿春点头。
容止:&1dquo;想要吗?”
宿春摇摇头,面带微笑:&1dquo;这么好的玉,想要是要不得的,公子的玉,还请好生收着,若是弄丢了,日后哭也来不及寻回了。”
话虽如此说,她贪看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宿春的心。
容止拿着玉晃了一下,然后道:&1dquo;既然如此,你还看什么呢?总归没想头,不如思索思索我送你去南方,水土不服如何办。”
宿春听出他话里的戏谑,哼了一声,她确实是个北方人,不过容止说让她去南方她就去?简直做梦。
宿春从前是个刺头,这么些年被现实的激流磨圆滑了点,可容止一激总能轻易地调出她的情绪,她尚且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