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晚，傅聿城给她了个红包。梁小姐接得很快，回以一个&1dquo;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他做全礼数，给老师朋友都过信息，便丢了手机没再管。凌晨时分，陪着赵卉去楼下溜达一圈。沿路碰见左邻右舍，互相拜年。城市禁烟花爆竹，但小区里孩子开出了一种玩法，一人捏两根五光十色的荧光棒，满场乱跑，夜里瞧着也有些喜庆的意思。
等过了零点回楼上，傅聿城从沙上捞起手机，现梁芙给他来过电话，掐着零点的时候。
他跟赵卉打了声招呼，拿上手机又下了楼，找个僻静的角落把电话回过去。拨了三次梁芙才接，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听见。
&1dquo;傅聿城，年好啊。”
&1dquo;年好。”
来一阵风，风里夹着冷。他背靠一株松树站立，夜间筛下清寒苦的霜风。
傅聿城捏着手机，单手摸出一支烟，咬着滤嘴，再去拿打火机点燃。当着赵卉的面他从来不抽，怕对她肺不好。
&1dquo;初五，到上回那地方打牌，你去不去？”
傅聿城说：&1dquo;我约了朋友吃饭。”
梁芙笑了声，&1dquo;档期这么满？”
&1dquo;不如师姐满。”
&1dquo;&he11ip;&he11ip;你还生气呢？”
傅聿城笑了声，&1dquo;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还是记仇的。”
梁芙在电话那端呼哧呼哧地笑，&1dquo;&he11ip;&he11ip;傅聿城，你就没有跟见一面的打算吗？”
&1dquo;不是在等师姐约我吗？”
&1dquo;傅聿城！”
傅聿城不逗她了，&1dquo;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1dquo;假话吧，你知道的，我这人听不得不好的话，你哄我我还开心点。”
&1dquo;假话是没有。”
电话那端一下就安静了，过了好半天，梁芙才低声喊他，那温软的声音里有种让人心痒的温柔：&1dquo;傅聿城。”
&1dquo;嗯？”
&1dquo;你这时候在哪儿？”
&1dquo;外面，树下。不远处有个小孩儿，可能在往草丛里撒尿。”
梁芙哈哈大笑，&1dquo;&he11ip;&he11ip;不是，我是问，你住在哪儿。”
&1dquo;城南。”
&1dquo;&he11ip;&he11ip;远吗？”
&1dquo;远。你在家？”
&1dquo;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