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进去后,没等裴丽问候,凌可为已经等不及要宣布,“恭喜恭喜,是良性,下午我们写好手术方案,可以在做手术时一并切除。”
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有了松BBZL懈的余地,心平气和地听凌可为的手术方案。
很多专业名词,裴丽听不太懂,只能知道周宪起是要在断裂的地方嵌入钢钉之类的东西,同时在手术过程中取出囊肿。
手术难度很大,凌可为花了半个多小时解释,最后敲定在后天下午两点动手术,看着他俩的神色,调侃道:“瞧你俩黑眼圈都黑成啥样了,这两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裴丽跟周宪起对视一眼,齐齐笑了下。
周宪起进手术室那天,病房里徐宏伟的疼痛已经缓解,不再每日鬼哭狼嚎,笑着祝他手术顺利,裴丽也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轻声给予力量:“没事,我就在手术室外等着你。”
周宪起眼眶微红,笑着点了点头,“我还要跟你一起回家呢。”
裴丽心里触动,嗯了声,目送他进了手术室。
病床被推进去后,手术室的灯很快亮了起来,裴丽紧张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座位却仿佛有针一样,没几分钟刺得她又站了起来,口干舌燥,握着手,半祈祷的姿势,不停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陈微知道他们夫妻也是外地人,担心裴丽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着心里会乱想,端了杯热茶递给她,“坐下歇会儿。”
裴丽接过喝了口,紧张的情绪却不见缓解,一杯饮尽后,又唤出灵泉,一杯灵泉水下肚,心跳总算平缓了些,转向徐微道:“谢谢。”
陈微拍了拍她的肩,“我都懂的。”
说完无声地陪她坐了一个小时,临近晚饭时间又唤裴丽跟他们一家吃饭,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离出来的时间还早,裴丽没什么胃口,“我等下再吃吧。”
“这怎么能行,等他出了手术室后续还有大把的事情要你操心呢。”
陈微一把拉走了她,“人吃饱了才有精神。”
吃完饭裴丽又回了手术室门口,已近深夜,走廊更是静悄悄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动,手术室中还有一场鏖战正在进行。
中途陈微给她送来了一床被子,裴丽盖在身上继续等,意识昏昏沉沉时,视野里忽见那手术室门口的灯由红变绿,接着有轮子滑动和脚步声出现,她急忙站了起来。
率先出来的是凌可为,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面带笑容说:“手术很成功,囊肿我们已经清除,断裂处也都已固定好。”
“明后两天疼痛可能比较严重,还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裴丽如释重负,一个劲道谢。
又过了几分钟,周宪起也被推出来送回了病房。
凌可为继续叮嘱:“麻醉药效还没过,他还醒不了,今晚你好好休息。”
裴丽记下注意事项后,回了病房,宏伟一家子向她道喜,她接了喜,走到病床前,视线停在周宪起身上,他像是陷入了一场睡梦中,面容沉静又温和,丝毫不知战胜了怎样的难关。
压在身上的重担终于全部卸下,裴丽连盖两床被子,躺在折叠床上,终于睡了BBZL一个安心觉。
周宪起是被彻骨的疼痛给疼醒的,程度完全不亚于第一次他在裴家老屋醒来那次,他闷哼出了声,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手术室。
下一秒目光下意识去寻找裴丽身影,转头看到她后,骤然放松下来。
陈微瞧见他醒了,高兴地要去喊裴丽起床,“丽丽知道你醒了肯定很高兴,她昨晚一直在手术室外守着你。”
周宪起心里暖暖的,忍着疼拦住了她,“别惊动她,让她再睡会儿。”
陈微忙噤了声,出去唤来护士给他检查,凌可为昨晚在医院睡下,一并赶过来看了遍他情况,除了疼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他忙招手让护士给他开了镇痛药。
裴丽一直睡到上午十一点才醒,醒来就见周宪起正定定盯着她看,她眼睛眨巴了下,几秒后猛地站了起来,想看他情况如何,但又不知从何开始,惊喜地问:“你醒了?”
这一声声响贼大。
陈微本来正在喂儿子吃饭,闻言转过头开她玩笑,“早醒了嘞,让你多睡会儿没喊醒你。”
“情郎啊情郎。”
裴丽挠了挠头,“都检查过了?”
“嗯,没什么大问题。”
周宪起往一侧挪了下,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坐这。”
裴丽挥手拒绝,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问他:“吃饭没?我去给你买点粥回来。”
“刚才托徐哥去买了,估计等下就回来了。”
周宪起固执地又拍了下身旁的位置,“你坐这等。”
怎么这眼神越来越黏糊呢?
总觉得经过这一夜,两人的关系好像生了什么变化。
裴丽面上羞涩,更不好意思坐下了,拿起桌上的牙刷和毛巾就走,“我出去洗把脸。”
洗完脸,她心里高兴,又往老家打了个电话告知手术成功的事情。
之后几天周宪起也逐渐适应了腿疼的强度,降低了止疼药的频率,日常饮食恢复正常,坚决要她别再陪床,傍晚就回宾馆休息。
第五天,同病房的徐宏伟也出了院,临出院前,陈微问她要联系方式,得知裴家还没电话后,要了地址,又留了自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