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电话倒是方便很多。
裴丽进屋细细观察起来,这间房门右侧就是洗手间,水泥地板,还放了镜子和洗手台,往里走是一张大床,床头有一张小桌,上面放了一个电话,窗帘大开,敞亮又整洁。
最主要的是,空间足够大,周宪起坐轮椅在屋里走动也不会觉得逼仄。
裴丽心里满意,随后又跟她去了二楼的单人间,陈设跟一BBZL楼类似,就是面积稍小,她一个人住也足够了。
严珍带着她下楼,笑着问,“怎么样?”
那边钱金明还在等,裴丽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眼下这个环境和距离都合适,便想直接定下:“一单一双,两晚多少钱?”
“单间五毛,双人间一块,一共三块。”
裴丽直接给了三块钱。
严珍笑盈盈把两间房的钥匙递给她,“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前台。”
裴丽把钥匙装好,跟她道了声谢,赶紧回去找钱金明,又花了几分钟终于到了车前,“钱叔,我们找到住宿的地方了,麻烦您再往前开一会儿。”
钱金明把车窗降下来,跟着她的脚步慢慢往前开,看到她挥手才停,从车上走下来。
裴丽去后车厢拿周宪起的轮椅,推了过来,钱金明扶着周宪起坐到轮椅上,指了指正对着的乐福宾馆,“这家吗?我帮你推过去。”
“谢谢钱叔。”
裴丽接着把剩下的东西也拿起来,跟前台的严珍打了声招呼,“我们来了。”
谁入住了,肯定是要记住脸的,严珍视线扫过周宪起和钱金明,在周宪起身上停留了几秒,总觉得这张脸莫名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纠结了几秒后很快对裴丽笑道:“都收拾好了,赶快进去休息吧。”
裴丽带着两人往方才预定的房间走,“1o5号房。”
周宪起好奇地打量着,被推进了房间,裴丽把东西放到桌上,跟他说:“你先坐着,我去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回来。”
随后两人又出了门,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裴丽心里抱歉,除了车费,又多给了一块钱,“钱叔,您今晚还开车回去吗?”
钱金明笑呵呵收了她的钱,也没见外,“不回去了,我在市场那边找间房住一晚明天下午再回去。”
裴丽把剩下两个包裹搬下来,跟钱金明告别完回了宾馆,进屋时周宪起坐在轮椅上正在收拾东西,洗漱用具被他整整齐齐摆在桌上,衣物也全都叠好摞在一起。
裴丽开玩笑道,“你之前当过兵吗?”
周宪起挠了下耳朵,“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失忆了。”
“我订了二楼的2o1号房,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直接拨房号就成了。”
裴丽顺势找了个木凳子坐下,“等下我去买点晚饭来,我们今天早点睡,留足精神。”
周宪起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也问不出她为什么要单独再租一间房的话,低下头嗯了声。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确实挺尴尬的,裴丽浑身不自在,没坐一会儿拿着东西上楼收拾自己的房间了。
临近傍晚她去附近的饭馆打包了一些菜回来,两人在一起吃饭后,裴丽又看着他洗漱完收拾好躺到床上,才放下心回了自己房间。
忙碌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周宪起也没想到看病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半兴奋半担心的情况下,在床上想了许多,良久才睡着。
裴丽躺BBZL在床上心里只有开心,满心都在想赶紧把他腿治好,到时自己也能全身心投入在餐饮业里,揪出害原主落水的凶手,在八零年代大展宏图。
到时她也能买个车来开开,住在有热水有电的房子里,还能买个电视来看。
日子美滋滋。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裴丽很快睡着了,天一亮就醒了去买早餐来,简单收拾了一个常用包裹后,推着周宪起往附一医院走。
寒风凛冽的早晨,医院门口也围了不少摊贩,吆喝着买包子和粥,守夜的家属三三两两从住院部出来买早餐,脚步飞快,买了就赶紧回去,时不时露出愁苦的表情。
周宪起抓紧了手边的轮椅,心里被带起几分紧张感。
王延平提前跟老师凌可为打好了招呼,裴丽直接挂了骨科凌可为主任的号,因为他们来得最早,直接就挂上了一号。
前台的护士登记完,派了另一个短护士带他们来了凌可为的诊室,短护士跟她聊天,“凌医生刚上班,你们还真巧。”
裴丽冲她礼貌笑笑。
护士敲了敲门,“凌医生,第一位患者已经来了。”
“进。”
裴丽咽了下口水,不由得也有些紧张,推着周宪起走进去,温声问好,“凌医生好,我是裴丽。”
周宪起也道,“我是周宪起。”
凌可为头已经半白,戴着眼镜,面容很慈祥,“延平跟我说过了,你们一路过来也不容易。”
在经过前期问询之后,凌可为开始给他检查起来,过了几分钟后,叮嘱护士带他去拍片。
周宪起被推走了。
屋里只剩裴丽在,凌可为吸了一口气,跟她说:“结果可能没那么快出来,不过我看状况不太理想,断裂的可能非常大,可能需要手术。”
“那能治好吗?”
“说不准,等下看片子。”
周宪起很快被推了回来,裴丽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跟他一起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