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博文把钥匙丢到张守德面前:“我谭家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既然留不住,就捐出去。东西在西柳村,谭家的老宅里。”
谭博文冷着脸警告张守德:“我把东西给你了,你以后胆敢拿乐水的婚事说事儿,我谭博文就是拼着一条老命不要,也要和你鱼死网破。”
张守德没有回应婚事的话,十分耐心问道:“前些日子我去看过,您家的老宅子已经破烂不堪,我还想着找机会帮您修补一下房顶。”
谭博文看不得这人一副虚伪的样子,冷哼一声:“地库的门在杂物间,上面堆着柴火,你自己去找吧。”
“多谢谭叔叔,我回头跟我们文化馆的领导说,一定给您写一封表扬信。”
云端微微翘起嘴角,这个人无耻得有点意思。心里够强大的呀。
云端躲开,不过一会儿,她中午见到过的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从院子里出来,云端偷摸跟上去。
邱慈双目含泪:“都怪我,我就是想着那些字画淋了雨,再不晒干就彻底坏了。没想到被张守德的人现了。”
谭博文连忙安慰妻子:“不怪你,哪有千日防贼的,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防也防不住。”
“可是,咱们家的宝贝……”
“罢了,留不住。我现在也力不从心,那些东西就交给文化馆修复吧。”
邱慈着急:“文化馆的人有几个有真本事的?那些字画到他们手里,说不定当作废纸给丢了。”
“张守德不是说他要传承老祖宗的东西么,就让我看看,他要怎么传承。”
谭博文看着女儿:“杭州待不住,咱们商量一下,你下乡去吧。或者去你哥那儿,你们兄妹俩能有个照应。”
“不能去,乐山那儿太辛苦,乐水一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了。”
谭乐水很有骨气:“别人受得了我也受得了,总比留在家里被张守德这样虚伪的人威胁好。”
谭家以前日子过得不差,祖辈都是做生意的,一直乐善好施,被叫做善人,后来支援国家建设,又被叫□□国商人,谁曾想人走茶凉,现在谁都敢踩他们家一脚了,觊觎他们家东西。
另外一边,云端跟着张守德到谭家的老宅,张守德找到杂物间,刚打开地库的门,就听到屋外有动静。
“谁?”
两个人追了出去,追到村里的二傻子,张守德把人放了。
再回到谭家杂物间,打开地库,两人下去。
“谭博文那个老不死了,敢骗爷!爷非要揍的他满地找牙!”
张守德也面如黑炭,回头想了想,刚才谭博文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张守德两人赶紧往谭家赶,到谭家大门外,听到屋里人在说话。张守德确定,地库里的东西不是谭博文转移的。
等他推门进去和谭博文对峙,谭博文那震惊的表情,确实不像是事先知情。张守德心里去掉了谭博文的嫌疑。
谭乐水气的火冒三丈:“张守德,你是不是贪了我家的东西还来倒打一耙?你简直欺人太甚,我要去公安告你!”
张守德盯着谭博文:“谭叔叔,你或许知道是谁把地库的东西转移走了?除了你,还有谁有钥匙。”
“不可能,只有我有钥匙。”
邱慈慌张道:“是不是有小偷来我家偷东西,把钥匙偷走过?”
“不可能,咱们家家徒四壁,除了别有用心的人,还有谁会来。”
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是在讽刺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没有结果,张守德两人只得走了。
云端偷偷跟了张守德一路,确定他离开草鞋街之后,她才转头回去。
咚咚咚~
“你他妈……你找谁?”谭乐水以为张守德又回来了,气得张嘴就骂,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个好看的大姐姐。
“我找你爸,谭博文。”
谭乐水大声喊了句:“爸,有人找!”
谭博文仔细看了云端一眼,扭头问妻子:“你娘家有这样一个侄女?”
“没有啊!”
云端单刀直入:“不巧,我之前碰到张守德和人商量你家的事儿,因为好奇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所以我提前了一步,把您家地库的东西搬走了。您要想要,我晚上给你送来。”
“我家地库里的东西可不少,这么一会儿你全搬走了?”
“别管我怎么搬走的,总之,这些东西都在我手上。我看过了,里面收藏的大部分字画和一些绣品,急需修复。字画我能修复一些,绣品我就没这个能力了。”
谭博文打量云端,这么年轻的姑娘,会这门手艺?
云端任他打量,还说他可以再想想他家的那批东西怎么处理,她明天再来。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云端要回去带梁辰吃晚饭。
回去的路上,路过百货大楼,给孩子买了一双塑料凉鞋。草鞋今天买不到了。
晚上天黑之后,云端进了陶艺馆,忙活了大晚上,修复了其中两幅。
第二天,张守德没去谭家,反而找人打听和谭家有关系的人,他猜测,肯定有人知道谭博文藏东西的地点儿,偷偷转移了。
云端上午出门,梁辰要跟着一起,云端想了想,带着他去,顺便把那两幅修复好的字画带上。
云端再次来到谭家,谭乐水看到云端牵着一个小孩儿,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