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把门随手关上,都顾不得锁,扭头就往学校跑。
“大志,谁打的你?额头这么大一个包,这还得了!”
“老师呢,老师去哪儿了?”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家大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被欺负了学校都不管吗?”
云端刚到的时候,那位居委会的副主任,兼任妇女主任的赵金枝,正拉着她儿子找老师要说法,一年级的班主任是个大男人,被她逼得步步后退。
她儿子,被一群小伙伴挡在后面。
老师说不出个所以然,赵金枝把矛头对准梁辰:“老实交代,你为什么打我家大志?”
梁辰有点害怕:“不是我打的林大志。”
张建军拍拍胸口:“我打的,是林大志的错,是他先推梁辰的。”
白沉香拉了张建军一下:“胡说,咱们根本没打他,是他自己倒下的。”
赵金枝气不打一处来:“白沉香,怎么说话呢?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自己倒下?”
白沉香经常去居委会玩儿,赵金枝再凶他也不害怕,反而还笑嘻嘻的:“本来就是嘛,赵主任你可是领导,要注意影响,别凶巴巴的。”
听到这句话,云端不禁笑了起来,白二娃还真有他爹年轻时候混不吝的劲儿。
赵金枝显然是那种相当注重脸面的人,刚才陡然拔高的声音,一下就降下来了。
这个时候,铁锤他们把校长叫来了,还跑去高年级,把白辛夷叫了过来。
赵金枝看到云端,冷笑一声:“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
云端拍拍吓坏了的梁辰,轻轻一笑:“赵主任,您是讲理的人,刚好,我也是。我听说两个孩子起了矛盾,却不知道是起了什么矛盾,谁能说说?”
张建军连忙说:“我知道,我们和梁辰在玩儿足球,林大志突然推了梁辰一把,梁辰摔了好大一跤呢。”
校长背着手,板着一张脸走过来:“然后呢?”
张建军低下头,不敢说话。
白沉香接过了话头:“林大志还骂我们,我们就推了他一下。”
林大志不服气:“我没有骂你们,我明明骂的是梁辰。”
赵金枝扯了儿子一下,林大志不敢说话了。
校长追问,气势汹汹:“骂什么了?”
林大志吓的往他妈身后躲。
赵金枝察觉情况不对,试图缓和气氛:“小孩子打打闹闹也正常,你们推了林大志也就推了,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也不计较。云端,你说是不是?”
云端嘴角含笑,眼神却冷:“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却想知道,林大志小朋友,你骂梁辰什么了?”
林大志吓的一抖,更不敢露头。
白沉香冲林大志做鬼脸:“林大志,你个胆小鬼,你明明嫉妒梁辰有足球玩儿,有蜂蜜小蛋糕吃,你吃不着,你欺负梁辰,就是坏蛋!”
林大志急了:“我不是坏蛋,我才不稀罕吃蜂蜜小蛋糕呢,我妈给我买大白兔了。”
“那你为什么骂梁辰。”
“我没有骂梁辰,我妈说的,梁辰没有爸爸,是野种!”
林大志脱口而出的话,让云端的脸彻底冷下来。
“赵主任,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这样当妇女主任的?”
赵金枝气得打了儿子一巴掌:“谁让你胡说的。”
林大志吓哭了:“我……我不知道。”
梁辰直抹眼泪,云端温柔地哄他:“下次遇到这种张口胡说的,记得一巴掌打回去。”
梁辰眼泪汪汪地吸吸鼻子:“嗯。”
云端看向赵金枝:“赵主任,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这样当妇女主任的?”
赵金枝慌乱了一下,很快沉住气:“云端,你这样未经调查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有点过分了吧。再说了,你带着梁辰回来,户口本上就你们母子两个,他爸呢?怎么不在了?有什么猫腻?私下说这些事儿的七姑八婆多了去了,说不准我儿子在哪儿听到的呢。你有证据证明是我说吗?小心我告你冤枉好人。”
云端简直被气笑了:“你们母子两个,真是一个德行,不仅嫉妒人家比你过得好,冤枉人被人抓住把柄,还甩锅给别人。赵主任,你这样的品行还当居委会副主任呢?我听说昨天小广场上还在搞举报揭批判呢,我看今天该去自我批判的是你吧。”
赵金枝却不怕:“少转移话题,你就说,梁辰的爸爸是谁,他是不是私生子。”
现场的气氛变得僵硬,校长想打个圆场:“我看今天这事儿……”
“云端,你怎么在这人,邮局的刚才去你家没人,李秀芬说你来学校了,快来拿你的信,梁辰爸爸寄来的。”
“什么,梁辰爸爸寄来的?”
一直围观这场对峙的大人伸长了脖子看:“看地址是军区寄来的,寄信人是梁怀瑾,哟,这不是和梁辰一个姓么。”
“废话,梁辰不跟他爹姓,跟谁姓?”
赵金枝慌了,云端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赵主任,你不仅教子无方,还私下辱骂军人家属,对保家卫国的子弟兵毫无尊重,还纵容儿子欺压子弟兵的孩子,你对得起他们流的血汗吗?”
“也对,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居委会副主任,还是妇女主任,欺压个把人民算什么,这不是你做惯了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