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知愁。
它盯上了那只落在栏杆上躲雨的喜鹊。
躲在柱子后面观察许久,它压低了身子,谨慎地迈着步子靠近。
等着那喜鹊似乎失了警觉,它突然腾空一跃!
喜鹊仓皇地拍着翅膀飞起来,灰奴在空中转了个方向,终究是扑了个空,颇有些失落地落回了地上。
带着几分怨念地就在方才喜鹊歇脚的地方坐下了,灰奴又去找寻那喜鹊到底飞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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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傍晚时分雨云已散,夕阳显露出余晖,安静地落下。
夜晚来临了。
宝言带着宫人们在殿外安静地等候着里面的传唤。
四处上了灯,整个皇宫被夜晚笼罩时候,里面终于传来的裴彦叫人的声音。
宝言于是立刻便带着人进到内殿,目不斜视地把冰山热水都放到应当放的位置,又赶紧让人把内殿中的灯烛都点上,正打算让宫人上前去伺候时候,却又见裴彦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愣了一愣,宝言偷偷往那销金帐后看了一眼,便只见一截白得亮的胳膊正勾着他们圣上的脖子。
他咽了下口水不敢多说什么,只领着人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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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顺着云岚的动作重躺倒在了竹榻之上,就着殿内不算太明亮的灯烛,他看着云岚,云岚也看着他。
他看着她,却想起来崔滟。
他当初因为云岚与崔滟的相似所以把她留在了身边,现在又觉得她们其实半点也不像。
或者是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心中才生出了念念不忘。
但凡念念不忘的事情,便会成为执念,一而再地去想——他与崔滟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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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崔滟的相遇颇为狼狈,是在他与人打架斗殴受伤之后。
那时候尚是陈朝,他还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子,只是梁国公家里调皮捣蛋不听话又没人疼爱的次子,整天都是在外面与人斗鸡走狗不做正事——那样年纪,其实也没什么正事好做。
但凡打架这种事情,没有人是能一直赢下去的,总会有输的时候,尤其在之前一直压着别人打了许多次之后,必定会遭到一次史无前例的报复。
便是在那次报复之后他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御河边上,头昏脑涨眼前都被打出了重影。
他躺在那里一边在想回去了这要怎么和自己大哥交代,一边又在想自己的小厮去了哪里怎么还没找到他,难道要让他在御河边上躺一天然后自己走回去?
就在他要强撑着自己站起来走回梁国公府的时候,崔滟便如天仙下凡一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拿着帕子给他擦洗了头上的伤口,又问他是谁是哪一家的人,要不要送他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