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并非凡物。
谢珩握着令牌,苦笑着摇摇头,这次是真的有些头疼了。
赵如皓望过来的眼神近乎仇恨。
“许婉儿,”他嗓音沙哑,扬声道,“你要把你爹的遗物,给这个来路不明、居心不明的野男人?”
“给就给了,反正只能给男人用。”许婉儿气势汹汹道,“我用不了,还不能决定给谁用吗?赵如皓,说到底,你跟你爹不就是想要我这块牌子么?今儿个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好!”
赵如皓恶狠狠地瞪着眼,眼角漫开血丝,俊朗的脸扭曲如暴怒的狮子,谢珩几乎能看到少年面前一杆秤,恨意的砝码从“见之不爽”,迅上升到“不共戴天”。
“你等着。”他重复道,“你等着。”
“你许家的刀场,我还非买不可!这种垃圾——今年的上宗审核,我看你们要怎么办!”
“等一下……”
谢珩终于觅到时机,努力撑起身子,虚弱地咳嗽几声,低声道:“我是不是可以插句话?”
“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审核见!”
——这是赵如皓。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审核就审核,了不起啊?”
——这是许婉儿。
谢珩一口气喘得急,牵动胸前伤口,立即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在他猛烈咳嗽、许婉儿忧虑地奔到床边时,将一切收入眼帘的赵如皓呼吸越粗重,少年往地上恨恨地“呸”了一口,转身狂奔,一头没入门外大雨中。
雷声渐近。
淅沥的雨渐渐变得声势浩大,豆大水珠炮弹般激射地面,在泥土地上砸开一片朦胧的雾。
……
同一片雨幕中,谢子游瘫在软塌上,忧伤地现,所谓玄幻世界中的世家公子,生活真的很无聊。
不是杂然无味的运功修炼,便是给教习当沙包的对战训练,还有对着木桩砍剑,每日劈出一万剑,每一道都必须入木三分,否则重来——劈得谢子游手腕几乎废掉。
而且谢御深与汪雲都以为谢子游已经得到了琉璃剑骨,理应焕光彩,一飞冲天。
谢子游苦不堪言,只得挪用本欲攒着兑换幻术的积分,给自己的修行和剑道天赋加点,堪堪撑起一个“后先至”的天才的形象,比偶像包袱还累人。
唯一爽的……
少年微微侧身,探着细瘦的手臂,勾过榻前红木案几上用瓷器呈着的果盘,捻下一颗翡翠色的葡萄,塞入口中。
嗯,真甜。
做世家公子也就在这点好处了,美味佳肴只要挥挥手,就有人上赶着送上前来,只可惜家里厨子的烹饪手艺还是普通了些,差关珩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