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些年一直受霍沉霄恩惠,是不是早就生了异心,想换主子了?”
“沈知豫!你别给我乱说,我之前那是没有记忆,才会行事异常,现在既然已经恢复,我就不可能再跟霍沉霄有来往!”
“那可说不定。”
昔日在宫里时,这俩人原本还能勉强和谐共处,直到某日沈知豫去正殿看望裴夏,结果走的时候没关门,害裴夏感冒几日,俞闻大闹沈知豫的寝殿,这俩人才算彻底撕破了脸面,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都投胎转世了,也十分厌恶对方。
裴夏往日最头疼这俩人争吵,如今一听竟然觉得十分怀念,不由得笑了一声,反手把门关上了,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锁了一下。
俞闻听到关门的动静,忙担忧的扶住她:“哎哟我的陛下,这种小活儿哪能你来做?”
“书她都抄了,关个门这种小事,也没什么吧。”沈知豫又插一句。
俞闻狠狠瞪他一眼,这才一脸歉疚的看向裴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行了一个大礼:“老奴俞闻叩见陛下,陛下金安!”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凛朝那套以后都省了。”这些话裴夏已经说腻了,早就不如第一次时声情并茂,只是虚虚一抚,便叫他起来了。
俞闻眼眶红着,将裴夏打量一遍后,颇为欣慰道:“陛下,你这一世,身子可还好?”
“能吃能喝,健康无忧。”裴夏含笑道。
俞闻连连点头:“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行了死太监,少说两句,咱们先算算你欺辱陛下的账。”沈知豫慢悠悠的打断。
俞闻瞪他一眼眼:“关你什么事!妖后!”说完又泪汪汪的朝裴夏跪下,“陛下,老奴真不是故意的,老奴已经罚自己抄了二十遍,就在办公桌上放着,还望陛下千万别因为这件事跟老奴离心。”
“行了,你别一口一个老奴的了,听着都别扭,以后就自称我吧。”沈知豫倒了杯水慢慢喝。
俞闻横他一眼:“以为我跟你一样不懂规矩?”
沈知豫似笑非笑:“可丞相也是这么自称的。”
俞闻顿了一下,谦卑的朝秦有书一拱手:“丞相随机应变,当真是凛朝大才。”
沈知豫:“……”死太监双标真明显。
裴夏看着这一屋子老相识,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只是一日没见到袁侍卫,她便一日不能彻底放心,再加上霍沉霄……
一直沉默的秦有书扫了她一眼,蹙眉:“陛下可是有什么烦恼?”
他这一问,另外两个斗得跟乌眼鸡一样的人立刻停止拌嘴,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裴夏收敛心绪:“只是想到还未见到袁侍卫,便有些不安心。”
“对啊,袁侍卫,我似乎在学校并未见过他。”沈知豫蹙眉。
俞闻也开口了:“虽然是同一时间托生,出生时日却不同,就像我,比丞相和妖后就早出生十余年,会不会袁侍卫也是如此,他提早出生太多,或者现在还小?”
裴夏看向秦有书:“你不是告诉我,他们都平安降生了?”
“没错,在恢复记忆之前,我就见过他们所有人。”秦有书承认。
裴夏:“那你可知道袁侍卫所在何处。”
秦有书沉默一瞬:“我是三年前见的他,但是当时没有在意,如今恢复记忆了,才知道那是他,我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只知道他当时看起来过得不错,而现在应该还在a城。”
“话说。你们有没有现一个bug……你们都托生了,为什么还取了凛朝时的名字?”裴夏疑惑。
三人同时沉默了,半晌,俞闻先举手:“我、我自己去改的,我觉得自己就该叫这个名字。”
这话一说出口,另外两人也点头了,裴夏顿时哭笑不得。亏她刚才还跟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没想到事情依然这么简单。
“那霍沉霄也是自己改的?”裴夏突然问。
俞闻和沈知豫对视一眼,半晌俞闻小心道:“应该是吧,毕竟我们那时也没有记忆,但也潜意识里对父母取的名字不满意,只想换成现在的名字。”
裴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秦有书问。
裴夏掩下真实情绪,安抚的朝他笑笑:“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就算知道霍沉霄什么时候改的名字也没意义,毕竟没有记忆的丞相他们也能改,根本不能用来判断他是什么时候有的记忆。
秦有书一双眼睛淡漠有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片刻后,缓缓道:“陛下如果有了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说才行。”
“是啊陛下,一定要说。”俞闻忙道。
裴夏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她却没想过把霍沉霄有记忆的事说出来,毕竟她暂时连自己都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沈知豫也好俞闻也好,都不是太能沉得住气的人,告诉他们只会更加麻烦。
秦有书没有再多问,倒是沈知豫先开口了:“所以,霍沉霄确定没有记忆了,对吧?”
“……他没有印记。”裴夏含糊道,既没有直接承认,也没否认。
但这三人都以印记为准,她这句话,等于变相认定霍沉霄没有记忆。沈知豫点了点头:“没有的好,免得他纠缠你。”
裴夏闻言,心里深深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