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干吗?”陶景面露担忧,许大少爷什么时候做过家务?
“谁生下来就会干活儿,”许成风说,“做一次我就会了。”
陶景不再阻拦,看着许成风信心满满走出卧室,还把抹布顶起来转了两圈,紧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知道的以为他在大扫除,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他在拆家呢。
又过了几分钟——
许成风探头进来,一脸困惑:“为什么我擦地,地反而越来越脏,拖布拖过去全是黑印……”
陶景撑起身子到外面一看,浅色地砖上全是一道道黑泥印,像画了一幅毫无章法的水墨画似的。
“……”陶景深呼吸,说,“你先把地扫干净,再擦,拖布要弄得干一点……地上有灰,你拖布带那么多水,能不和泥吗?”
许成风“哦”了一声:“有道理。”
陶景忍不住嘲笑他:“你不是说在国外这几年,你生活都靠自己,连厨艺都大有进步吗?”
许成风撇撇嘴:“那不一样,做饭是做饭,做完以后我也不洗碗不收拾,公寓里卫生有钟点工打扫。”
陶景倚在门上,看着许成风像只没了头的小蜜蜂,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做扫除,他实在不放心,决定留在这里现场指导。
“你做个家务就这样了,可怎么搬砖啊?”陶景在教会许成风用洗衣机之后,不无忧虑地说。
原书里,作者还是比较狠心的,许家家长断了许成风的经济来源,还让圈内的其他家族都不要雇佣许成风,这样一来,许成风找了几次工作都碰一鼻子灰,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他想找富二代朋友们借,但朋友们也都听了各自家长的话,不敢把钱借给他。
陶景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出门还要伪装一番,生怕惹来别人异样的目光,就更别说找工作了。
两个小可怜山穷水尽,陶景一度劝许成风不要再跟父母怄气,答应父母的要求,回去跟他们请求原谅,不要再为了他受苦。
许成风当然不会答应,他越挫越勇,孤注一掷,决定去搬砖。
然后真的在建筑工地找了个工作,还把搬砖的小视频想法设法地传到了父母面前。
就算搬砖挣不来钱,也能让他父母意识到他的决心,让他们心疼,让他们妥协。
但现在,陶景严重怀疑,如果真按剧情走,许成风到建筑工地的第一天,不是会因公受伤,就是会被工头狂骂滚蛋吧。
太惨了,陶景不能想象,许成风一个金尊玉贵的少爷灰头土脸,满手脏污,浑身弥漫酸爽汗味的模样。
也难怪文慧一看见许成风不停搬砖还磨破了手的视频,就悲从中来,跟儿子死磕到底的决心顿时瓦解了一大半。
“怎么?你心疼我啊?”这会儿许成风终于收拾完了客厅,正把战场转移到卧室,他路过陶景身边,飞快地凑过来亲了他一口,“但我必须要去挣钱,要不怎么养你和你肚子里的崽啊?”
“不过是不是非要工地搬砖嘛……”许成风正在拆窗帘,一眼看见旁边墙上挂着的一把吉他,吉他不错但一样落满了灰,一看就是借他们房子住的这个朋友挂起来装逼用的,“要不我们改成街头卖唱吧?应该能起到和搬砖差不多的推动剧情效果。”
“嗯。这个你比较在行。”陶景想起许成风追他的时候,在异国他乡的小镇,抱着吉他唱歌,还挺受欢迎的。
许成风历经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完成了人生第一场大扫除,把卫生间最后一丝水迹清理干净的一刻,他仿佛打赢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满身疲惫又倍感欣慰。
陶景在他做卫生的这段时间,把自己包裹严实,出去买了些日用品,然后用身上最后的几十块钱买了半只烤鸡、几个鸡蛋、番茄,还有一把面条。
许成风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陶景围着个围裙,正在小厨房里煮面,已经做好的西红柿鸡蛋酱的香味,弥漫在他刚刚打扫干净的小房子里。
久违了,这种家的味道。
他循着香味走到厨房,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颈胳膊,然后从背后抱住陶景,朝他耳朵里吹气:“学长,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哦。”
陶景叹气:“唉,可惜没有钱了,只能做西红柿鸡蛋面,连烤鸡也只能买半只。”
许成风抱紧他,说:“那我也觉得很幸福,永远过这样的日子我也愿意。”
陶景实话实说:“不行啊,我不愿意,太穷了。”
许成风:“……emmm,那我如果真破产了,就这么穷,你会因为穷离开我?”
陶景轻轻从许成风手臂里挣脱,把煮好的面条捞出来,塞给许成风一碗,随口说:“要是别人穷,我肯定想都不想转身就走,你嘛……”他拍了拍许成风的脸,“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赚钱养你。”
许成风笑了,撒娇地说:“那好,我也愿意被你养啊。”
……
在这个临时的小窝里找回家的感觉之后,许成风为爱赚钱养家的决心更加坚定,第二天,他就背着吉他去广场上唱歌去了。
就许成风那宽肩窄腰长腿的身材和年轻英俊立体的长相,不用唱歌,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很快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陶景也在路人当中,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卫衣遮盖腹部,戴着口罩和墨镜,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在这里,要配合许成风,当好一个“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