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手里这个东西,在场的男人们大抵都认识。见他拿出了这个,刘哥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在,紧接着就皱了下眉:“那怎么行!”
年轻人眼睛里一抹慌张一闪而过,不过脸上依然笑得一脸无所谓,冲着刘哥抬了抬下巴:“哎呀,这玩意儿比安眠药好多了,又没啥危险,咱们不也是为了孙总好。人不睡觉那怎么行!”
听了他的话,刘哥又瞥了眼坐在沙上呆的孙成,那人被头顶的大灯照的脸色更难看了,甚至有了些白里透青的意思。
最近不同以往,包间里灯火通明,那大瓦数的灯泡亮堂得比正午的日头都晃眼。搞得早就习惯了在昏暗灯光里毛手毛脚的伙计们都有些不自在,可是人们碍于孙成的面子,都不敢说。一群失掉了平日里最大乐的人,了无生的在包厢里瞎磨蹭,反正是透着不快乐。
眼下身边的年轻人能结束这份活受罪的差事了,尤其不快乐的刘哥哪儿能不心动呢。
可是下药,这事儿虽然他常干,那也得看不看对象才行。
“这个……”
刘哥还在犹豫,那边精瘦的年轻人已经把胶囊拧开了,并且对着手边的高脚杯,手一抖,白色粉末随即而出。
年轻人转了转杯子,白色粉末就消失无形了。
“给。”杯子被递到了刘哥面前。
刘哥一把推开了杯子:“我不去!你咋不自己去呢。”
“我在孙总面前哪儿说得上话!您是第一人啊。”年轻人说的理所当然。
刘哥咽了口吐沫,接过杯子走了过去。
不一会,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呀,孙总睡着了。”
在座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很有默契的站了起来退了出去,三五成群的离开了。
刘哥给孙成身上盖了张毯子,领着年轻人走出了会所。
“刘哥,你别担心,明天孙总一定会感谢你的。”等在门口年轻人缩着脖子,看到刘哥,就说了一句。
一直不太踏实的刘哥扭脸看了眼会所的大门,叹了口气。
“走吧。”
年轻人摆了摆手,笑得有些猥琐:“不了,刘哥,刚才约了个姑娘,她已经开好了房,正等我呢。”
“你这小子,下手够狠的!玩也悠着点,你看你最近这虚的,脖子都粗了,好好的一条项链戴在你这,都tm成项圈了。”
一直点头哈腰的年轻人听到对面人说这个,很不自在地扯了扯项链,却又不敢解开,只能谄笑着说:“是胖了最近是胖了。”
刘哥一听这个笑骂了一句,自己上了车,走了。
等把人都送走,年轻人一转身进了会所后面的小树林,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啪的一声跪下了,紧接着就是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姑奶奶们,冤有仇,债有主,我能做的都做了,您们可别缠着我了,今晚上我就回老家去,再也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以后也再也不敢害人了!我,我以后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我都给您们烧香……”
额头都嗑红了的年轻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的。直到一阵夜风吹过,男子脖子上的项链吧嗒一声断开了,掉在了地上。
终于能够自由呼吸的年轻人捂着脖子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呼吸着鲜空气。
此刻的包间里,孙成睡得并不踏实,在他梦里又有一个又一个的身影来回徘徊,可是他还是谁都不认识,直到最后一个身影在他眼前停住了,并且转过了身,脸上一对酒窝明晃晃的刺了孙成的眼。
“欣梦!”
“欣梦,你快救救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总算是看到了认识人的孙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就拉住了眼前的女孩。
被拉住的女孩也不说话,就看着孙成笑。
“好妹妹,你救救哥哥,你想提什么条件,你就说,哥哥不是推荐你去上那个戏了么!哥哥可待你不薄,你可得救救我。”孙成此时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了,连哄带威胁的求着梦里欣梦。
话刚说到这,孙成恍惚了一下,不对啊,欣梦没去剧组,谁去了来着,那个叫贺晴晴的?怪不得人家不应呢!
孙成一拍脑门:“你看哥哥的脑子!不过那个贺晴晴不也是你推荐来的。以后!以后啊哥哥保你当女一号,你快把哥哥带出这个鬼地方吧!”
听到了孙成这番话,欣梦嘴动了动,可是她说什么孙成没听清,只能凑近了仔细听。
“我还有以后?我还有以后……”凑近了的孙成终于听清了。
“年纪轻轻的,咋能没有,呵呵呵。”
孙成一挥手,却扇来了一阵风,风里的焦糊味把孙成呛地一咳嗽。就为了这股味道,孙成忽然想了起来——真情大楼!
“你!你是人是鬼!”脑子清明了一下的孙成连连后退。
欣梦笑了,很好看。而此时从她身后闪出的另一个人,望着欣梦也笑了。痴痴看了欣梦几眼之后,那个人才望向了孙成,反问道。
“那你,是人是鬼。”
这人的一句话,召唤来了所有在孙成眼前徘徊的人影,那些人忽然都有了具体的面容。孙成都认识,小张、小李、蕴奕、子缇……那都是来过他的饭局,都喝下过那个小胶囊的姑娘们。
“别,别过来。”
“贺晴晴!贺晴晴老子可是帮你争取到了角色的,你没资格过来!老子连你手也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