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又卖假酒呢?”
肖一平接过酒的同时,门边的风铃又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高跟鞋声伴着爽利的声音传了进来。
无忧把手里的手巾一扔,瞪了眼来人:“葡萄警官,你都被辞退了,还忧国忧民呢?”
肖一平一回身,现了,来的是熟人——葛藟。
葛藟几步就从门边走到了吧台,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了,“别提旧茬啊,现在说的是你的事儿。”葛藟落座之后给了肖一平一个眼神,紧接着就把矛头指向了无忧。
“你就不能消停点,来了这边才几个月,自杀的三个,杀人的俩,还有疯了的和失踪的。你这酒已经不是人心x光了,你这是核磁共振啊你,看得太清楚了。”
被揭了老底的无忧瘪了瘪嘴:“你都不在管理处了,还操这心。”
不知道从吧台哪儿摸了块蛋糕的葛藟,拿下巴指了指角落里跟着尚导一起傻笑的娇颜,“我可不管,你闹大了自有守城的管你。我是来捡我家狐狸的。”
“你家的?”无忧看了眼肖一平,一脸的看好戏神态。
葛藟刮干净了盘子,余光一扫,呵呵一乐:“那不是我家的,还能是他家的?”
肖一平咳咳了几声。
“走吧,尚导演你搭把手,我车在外面呢。”吃饱喝足的葛藟拍了下肖一平的肩,径自走向了角落里那俩人。
肖一平点了点头,走过去伸手就要抱起娇颜。
“你扛那个。”葛藟瞪了他一眼把人挤开了。
“老头,你不帮帮忙么,就在那儿看热闹,醉过去的人这么沉,普通人哪儿能搬得动。”葛藟刚抓起娇颜的胳膊,就被这小狐狸照脸抽了一巴掌,幸亏葛藟闪得快,才避免了被娇颜毁容的可悲下场。这好人不能和醉汉一般见识,可是可以找卖酒的茬儿啊。
无忧听到了葛藟的话嘿嘿一笑,把西装外套脱了,松了袖扣,才过来搭手:“感情您还真知道自己是凡人呢。”
“真比不了您!”葛藟插着腰谦虚了一句。
就在葛藟和无忧你来我往的嘴炮过程中,尚导和娇颜被放在了车上。娇颜一直小动作不断,怕她摔下去,肖一平也坐在了后座,直接把娇颜头放在了自己腿上,牢牢扶住了她。而睡得很老实的尚导,则是被安全带固定在了副驾驶上。
“葛藟。”无忧叫住了准备上车的葛藟。
“你的酒还没动呢。”
葛藟看着无忧,闪过了他直达心底的眼神,低头摸了摸鼻子:“我把它埋在天门了,等到我出嫁的时候就挖出来喝!”
“那你这辈子不就喝不到了。”无忧一听,感觉自己这唯二的珍品算是没了出头之日了。
“你这人!你就知道我嫁不出去!”葛藟气得够呛,转头就上了车。
“你差不多得了,别以为真没人管你,回头逮进去了我可不给你送牢饭。”上了车的葛藟最终还是探出了身子劝了无忧一句。
无忧看着认真的葛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有感觉,离她已经越来越近了,再给我些时间。”
看着无忧抹去了脸上惯常带着的那副邪里邪气的笑容,露出了真实情绪,反而叫葛藟无所适从了,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祝你好运。”
“走吧。”
看着葛藟他们走远了,无忧转身进了梦回,等他看到了吧台上的那坛酒,才幽幽叹了口气。
“万物皆苦。”
“一平,一平!不要!”
“这小丫头梦到什么了,都叫了一路了。”开车的葛藟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吐槽。
肖一平右手被娇颜牢牢地缠住了,肖且自由的右手还得时不时的拍着她安慰着。可是看着醉过去的这二位,肖一平心里有些没底。
“这酒靠谱么?”
葛藟哼哼一乐:“因人而异吧,有的……”
“一平!”葛藟的话被娇颜的一声惊呼堵在了嘴里。
肖一平赶紧低头:“我在。”
娇颜这次不像之前一样,这回娇颜睁开了眼睛,但是好像并没有清醒,她睁着眼睛迷茫地望着车顶,嘴里絮絮叨叨的。
“一平,我做梦了,可是没有梦到你,只有黑黑……我犯错误了,我闯祸了,一平,我不是有意的……七生七世……一平,你不能,你不能……”
迷瞪的娇颜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说到最后又举着手挣扎了起来,吓得肖一平赶紧搂住了她。
被控制住的娇颜也不知道是从梦里清醒了还是被这一抱惊了一下,她注意力终于不在车顶了。
“我喘不过气来了。”娇颜侧了侧头,就对上了肖一平关切地眼神。
“你脸好红。”娇颜眨了眨眼,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
葛藟听不下去了:“他那是吓得!你做梦说要吃了他呢。”
“我不吃人!”娇颜条件反射地接了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说话的声音怪耳熟的。
“大长腿?大长腿你回来啦?”
葛藟开着车点了点头,行,这小狐狸还记得自己,“回来了,想我没。”
后面没了反应。
“嘿,小狐狸。”
葛藟的声音拔高了一度,才把又走神的娇颜拉了回来:“啊?啊!想了,主要是想你的腊肉香肠,还有辣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