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啊。”
“打急救电话。”
酒吧里只有尚导这一位客人,肖一平和娇颜闹腾了半天也没人打扰他们,直到肖一平说要打电话,吧台那边才有了动静。
“他没事儿。”那人的声音低且雄厚,远远地从吧台传过来,却叫人听得很清楚。
娇颜听着皱了下眉,拉住了肖一平的手:“大叔没得病,就只是睡着了。可是那个人,没有味道。”
肖一平听娇颜说起过,凡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人味,娇颜记人不记脸,靠味道就从没有出过错,可是没有人味的,除了修道隐了气味的葛藟,还能有啥情况。
“你俩别担心,你们朋友不过是多喝了一杯酒,醉倒了而已。再过三个小时他就醒了。”
吧台边上的人边说,边取了两个杯子,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人,随即笑着从一个酒葫芦里倒了两杯酒,端着走了过来。
此时娇颜正琢磨着是把尚导扛回去,还是拖回去的问题。
“别急着走,喝杯饮料吧。”
托盘里两杯饮品,看着是从一个葫芦里倒出来的,可却是一黑一红两种颜色。黑的那杯,无色的液体中有一抹黑色的羽毛样的冰块上下沉浮。红的那杯则是通杯火红只有一颗圆滚滚的冰块,那冰块也不知道是怎么调的,居然有些微微地放光,在杯中不断地翻滚着,像是在蛊惑着对面的人——来喝吧,来喝我吧。
“你好奇怪啊。”
娇颜摇了下头,才把脑子里的声音摇了出去。她此刻心里警铃大作,可惜妖精百科黑黑留守宾馆不在身边,娇颜只能微微上前了一步,把肖一平挡在了身后。
可惜她问得晚了,娇颜虎视眈眈看着来人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咚的一声,肖一平已经把那杯黑色羽毛一饮而尽,随即倒在了尚导身边。
“一平!”
娇颜推了推肖一平,现他和尚导一样醉倒之后,一个侧身,以手变爪照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门面就去了。
“小狐狸,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这么冲动。”
那人微微一侧身,娇颜连人家的头丝儿都没碰到。
“你知道我?”用力过猛没刹住车的娇颜急转了个身,又奔了过来。
西装男人看着真生气了的小狐狸,摇了摇头又有些好笑,“你们不成山上的老狐狸们怎么就放心把你放出来呢。”
“你这么笨!”
“因为我可爱!”
两个答案同时而出,娇颜更生气了。
“有本事你别躲。”
“不躲我是傻子。”
娇颜的进攻再一次落空,还好这次她把肖一平和尚导都护在了身后。大不了打不赢就跑,娇颜可是跟着尚导看过军事教育片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她记得牢牢地,反正扛起俩男人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狐狸,我叫无忧,你叫什么?”西装革履的男人嘴边带着笑,解开了自己西装的扣子,拉了把椅子面对面的和娇颜拉起了家常。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你自己猜。”娇颜脖子一扬,拒不交代。
无忧招了招手,给娇颜指了指她旁边的椅子:“你最大的本事不就是直觉和五感,你是闻出来我是坏人了,还是觉出来我是坏人了?”
看着这个自称无忧的人,翘着个二郎腿轻轻松松的就把自己的底儿抖了个干净,娇颜撅着嘴拉过了凳子,抱着椅背坐下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人。
“你就是坏人,我看出来了,你把人都毒倒了。我知道了,你是做人肉包子的!”
无忧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小狐狸,你不光眼睛不大成,这鼻子也不行。”
“我这有剁人的血腥味么?”无忧指了指四周问。
娇颜吸了吸鼻子,摇头。
“我这里有死气么?”
娇颜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再摇头。
“你能看到那老头在笑么?”无忧一个响指,角落里的一盏灯亮了,正照在尚导的头顶,橘色柔光里的尚导嘴里嘟嘟囔囔地,还真的笑了,只是那笑容么,啧啧啧。
“咦~”没见过尚导露出如此纯真笑容的娇颜,有些吃不消。
“你再看看你那个朋友。”
“哎?”正准备形容一下肖一平的无忧蹙了一下眉,往近凑了凑。
娇颜看着他就这样大剌剌的闯了过来,吓得抱住了肖一平的脑袋:“你做啥!”这人别是要生吃吧。
“我不做啥,不过你再捂一会,他就憋死了啊。”无忧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空酒杯,轻飘飘地说了一声就坐了回去。
娇颜看着怀里的脑袋,的确是红透了,赶紧松了手,摆好。
“你也不是人!”娇颜这要还看不出来,的确对不起这五百来年摸鱼的修行。
“答对了,给你掌声。”无忧优雅地拍了拍手,很是敷衍。
娇颜可瞧不上那人劲劲儿的样子了,就像是大家都吃蘸酱菜他非要吃沙拉一样的瞧不上。可是看不上归看不上,娇颜也的确知道了这人没恶意:“大家都不是人,那就别说废话了,这俩都是我的朋友,你放我们走。”
无忧点了点头,很是无辜的指着门:“门就在那儿,想走随便。”
娇颜眯着眼睛盯着无忧,看他还真没别的意思,就准备扛起两个醉汉走人,可是她刚搭上尚导的手就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把人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