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演员看着肖一平走了过来,远远地就笑开了,笑过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肖哥,我是来组里学习的顾好,早就知道您是个特别好的导演,不仅专业,还特别照顾我们人。”
人顾好正事儿没说,开篇就夸起了肖一平,越说还越来劲儿了,把自己一张巴掌脸说得红扑扑的,像颗熟透了的苹果。
顾好说得抑扬顿挫,肖一平听得百无聊赖,低头吞下了一个哈欠。
“到底什么事?”
“我听……啊?啊!我想加您的微信。”顾好没想到这位是这反应,嘴里的话都被按了回去,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顾好刚卸了妆,长长的头正被山风吹得微微飘舞,身上的白衣在晨雾里也沾染一些潮气,这样一身打扮再加上偷偷望向肖一平的忐忑眼神,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
“通告单上有我微信。”肖一平看了眼顾好,有些奇怪自己的微信是公开的,还用单独来说?
没想到肖一平这么公事公办,顾好很完美的表情稍微裂开了一些,她咬着嘴唇像是给自己打了下气,然后才抬起头直愣愣地望着肖一平说:“我没说清楚,我加了您的微信了,可是了好几次信息,您都没回我。我,我是想和您多聊一聊。以后在戏上要是有不懂的,好请教一下。”
“演员的事情不归我管,你有事情找郝帅。”
顾好软绵绵的秋波被肖一平一句话全给冻死了。
“没别的事儿就早点回去吧。”说完了话的肖一平直接转身上了车,踩了脚油门,走了。
“哎,我和你说了肖副导这人有名的大冰山,泰坦尼克来了也撞不开,何况你这只破船。”看着肖一平开车离开了,躲在远处的几个临演才推推搡搡地走了过来,拉走了顾好,边走还劝她。
顾好脸上那种羞羞怯怯的神情早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屑,“冰山?你见过冰山还给人开车门的,他对那个娇笨笨不是挺好的,一点也不冰。”
“你能和人家比么,那位是尚导相中的,放在身边重点培养的,那能一样么,真是的你……”
几个人说着说着走远了。
而还不知道自己有了雅号的娇颜正捧着一张脸,痴痴地看着在开车的肖一平。
“有事儿说。”肖一平被看的受不了了,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娇颜捧着脸低头一笑,含羞带怯地开了口:“肖导,我也想和你聊微信。”
“不行。”
娇颜一听这个答案,双眼里立刻升起了薄雾,水盈盈的大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伤感:“为什么?”
“咱俩天天见,有事见面说。”肖一平看了眼她,迅把脸扭了过去。
“那人家,要是有不懂的,想请教。”娇颜捂着胸口把好好的一句话说了个断断续续,好像她有多忐忑一样。
肖一平叹了口气,咬着后槽牙说:“那你就当面问。”
“可是,可是,演员归郝帅管,我是不是应该去问郝帅。”
“不许去,你是武术指导,归我管。”肖一平看着忽闪着大眼睛坏笑的娇颜,语气罕见的有了起伏。
“归我管”三个字飘进了娇颜的耳朵,像一只小手一样挠得娇颜心尖儿痒痒,逗得娇颜捂着胸口就缩在了副驾驶上,乐不可支,还不忘问。
“我学的像不像?”
肖一平无奈地看着在副驾上打滚的娇颜,“像,你比她装的像多了。”
“哈哈哈~”
车开了好一阵,娇颜才从模仿的成就感里恢复了过来。可是转脸又思念起了远在四川天门派的另一个人,“一平,大长腿怎么还不回来啊。”
“可能还没办完事,你想她了可以给她打电话。”肖一平看着娇颜无精打采,给她出主意。
娇颜托着下巴,摇了摇头:“不是想她,我就是想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可怕的故事。”
肖一平一听就明白了,觉得好笑,“讲故事比赛又输了?”
“嗯,我都把最可怕的故事讲出来了,他们还不怕。”
“你见过的可怕故事太少了,讲不赢的。”
“才没有呢,我都五百多岁了,见过很多可怕的事情……”
小狐狸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硬是不承认自己会输,在车里掰着手指头算这些天听到的故事。娇颜的样子虽然唠叨又琐碎,可是倒是轻轻松松的把肖一平身上连续三天大夜戏之后的紧张和疲惫冲刷掉了。
就在娇颜不甘的絮叨里,还有黑黑时不时的吐槽声中,肖一平终于开着车顺利回到了镇子里。
而在之前,比他们早回来一会的演员大巴车刚到宾馆前,莫虞他们几个年轻人谈论着即将要拍的戏,往宾馆走。
“晴晴,昨晚上你第一次吊威亚,怕不怕?莫虞碰了碰自己手边的贺晴晴。
那个被点名的姑娘微微一怔,才笑着说:“不怕,挺有意思的。”
莫虞小脸一皱,心有余悸:“你真不错,我第一次吊都哭了。”
听这俩人的话,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男孩也补了一句:“何止是哭了,哭的声嘶力竭,就差尿裤子了。”
“你可以滚开了。”莫虞张牙舞爪的朝男孩挥了挥手,但是恶狠狠的表情在她的圆脸上并没有多可怕,反倒在一对酒窝的衬托下,显得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