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还记得族里东长老的教诲——作为好妖要有礼貌,要真诚!所以她真诚的的问了。
“什,什么忙。”肖一平找了半天才知道,声音是从仕女图那里出来的。
娇颜一看这人没吓晕,暗自高兴,“我挂着怪累的,你能把我揭下来放在桌子上么?谢谢你。”
肖一平没想到这说话的还挺有礼貌,可是再有礼貌这事儿也反常啊!
恐怖片最大的定律肖一平是知道的,不能多管闲事,不能多管闲事,不能多管闲事!肖一平在心里默念了三遍,闭上了眼睛。
娇颜看着那人不答话了,还挺奇怪,“你好?你说话呀?”
“我,我要说不能,行么?”
有道是诚实妖精遇上了实诚人,肖一平还真敢拒绝呢。
不仅敢拒绝,肖一平已经开始观察着四周,准备找出去的办法了,门是行不通了。窗户?肖一平扫了眼身后憨实的木头窗棂,也够呛能撞开。
娇颜在画里看着那个好看的男人不老实地东张西望,很诚恳地回答了他的疑问,“不行!要不你帮我把画取下来,要不……”
娇颜那边还没想好要不怎么样,只能拖长了尾音冲着黑黑求助。画里这两个人起初什么都商量了,就是忘了商量怎么威胁人,所以在画里你一瞥眼、我一努嘴地现攒。
可是在外面的肖一平不知道啊,他就听着那句意味不明的话隐匿在了外面轰隆隆的雷雨声里。这话说三分,脑补齐全。不过一瞬,肖一平已经过完了挖心掏肺等各种凄惨的下场。
“要不……”
“我摘!”
娇颜虽说是个狐狸精,可是到底从小就受着族里五大长老“不可以吃人,不可以害人,不可以乱来”三不原则的教育,和黑黑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章程,正准备放他走算了,没想到那人倒是答应了!
这真是突如其来的惊喜啊!
肖一平思想斗争了好久,最终眼睛一闭脖子一挺,下了决心,时机就差那么一些些,要不他就能走了。
“我摘,你说,我照做!”
“好啊,好啊,你就过来把画拿下来放桌上就可以了,谢谢你啊!”娇颜雀跃得不成,敢情这事儿这么容易的呢。
肖一平深吸了一口气,依照吩咐,借着桌子上晃动不已的微弱烛光,摸摸索索地向墙边靠拢,终于找到了挂画的那个钉子。
娇颜和黑黑眼睛使劲向上翻着,看着那只修长又细白的手一点一点地挪了过来。
瞅着空,娇颜还在心下感叹了一句,这人不仅脸好看,连手都好看:“对对,摘下来就行了。”
肖一平手心里全是汗,只能抽回手在腿上擦了擦,才又伸向了钉子。
“轰隆~”
外面又一声响雷,肖一平的心也不由得使劲抽了一下,可是那手倒是挺稳。他摸到了画轴上的挂绳,修长的食指一绕,画就到了手里。
娇颜先是觉得一阵头晕,接着就现自己的五感彻底恢复了。
肖一平把画轴拿到了手里,现并无异样,赶紧一抛,把画远远地扔到了桌子上,转身撒腿就跑。还好这次屋门没有像刚才一样被人紧紧地拽着,肖一平一拉门就消失在了蒙蒙的小雨中。
而此时,一身红裙的娇颜和黑黑已经站在了屋子里。
“黑黑,咱们出来了!这人就是那个28年的童子身!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我运气好吧。”娇颜伸了伸刚恢复自由的胳膊腿,十分感慨。
倒是黑黑一直沉默不语,望着那个冲进雨里的背影儿有些失神。
娇颜也不管它,只是顺手一捞,抱着黑黑也要出屋。
“哎,你做啥去?”黑黑这才有了反应。
娇颜望着远处那个人,话说的很是理直气壮,“报恩啊!”
说完,也冲进了雨里,不过她的度可比肖一平快多了。只见山间树梢上一个红色身影掠过,只留下了几声树枝被踩过的细微声响。
相比于娇颜潇洒的身影,此时肖一平就有些狼狈了。他肉 体凡胎的又慌不择路,在这深山密林里跑得是跌跌撞撞,再加上雨后路滑,跑着跑着他就偏离了下山的小路,一头冲向了悬崖边。
等肖一平再想收脚的时候,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悬崖峭壁边的山石了。
“啊啊啊~”
脚刹已经无用,肖一平挥舞着双手也没能挽救他下落的趋势,此时此刻只有闭眼是唯一能做的事儿了。而原本戴在他脖子上的一条红绳随着肖一平剧烈的挣扎忽地断开了,一抹翠绿色一闪而过,率先坠入了山涧。
此时肖一平已经全然顾不上旁的事情了,正能闭着眼睛等待着接受摔下山崖的凄惨结局。
就在此时,在悬崖边的一棵老树上端坐的少女手轻轻一伸,一根树枝就飞了出去,稳稳地缠上了那个下落的身影。
看着那个还在张牙舞爪的男人,娇颜一咧嘴,足尖轻点,张开了双臂俯冲下去。
雨后的风吹起了她红色的裙角和耳边的碎,倒真有了几分飘飘欲仙的样子。
不过这么美的一幕肖一平并没有看到,因为他正紧闭着眼睛,等待着粉身碎骨的结局。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肖一平只是感觉周身暖暖的,下巴还有些痒痒。
“原来,死了是这个感觉啊?”
“你活得好好的,死什么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