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就能听出来白吉安心中还是恐惧的,谢革笑了笑,“第一次用不了多少时间,你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白吉安点了点头。
谢革调整了躺椅的高度,让白吉安躺了下来,头正好枕在他的大腿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正好打在白吉安脸上,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五感去其一,剩下的感觉就分外的敏锐了,白吉安能闻见谢革身上淡淡地浴液味道,跟他身上是一样的。
他还能闻见谢革衣服上浅浅的檀香味儿,跟他也是一样的。
还有谢革的大腿……这个感觉,好像已经躺过很多次了。
白吉安嗯了一声,渐渐放松了下来。
“那间房子你已经住了有十年了吧?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十一年……我上初中那一年搬过来的。”
“你原来住在哪里?还能想起它的样子吗?”
白吉安眨了眨眼睛,眼珠子动的很是厉害,谢革的手立即抚了上去。
“我跟妈妈住在一起——是个一室半的套间,是爸爸留下来的房子,我们住在东面,走廊中间有个大大的水房,有两排水龙头,是整个楼层共用的,厨房是三家共用。住在我家对面的也是一家三口,他们家是个小女孩,我还记得……”
暂时避开妈妈这个敏感词,他提到水龙头的时候明显语气要欢快很多,谢革问道:“能在跟我说说水龙头吗?是什么样子的?”
“是老式的水龙头,我记得有一天有个小姐姐带着我们和了泥团子塞进去,所有的水龙头全塞满了。”白吉安笑了起来,“第二天可好玩了,我还被妈妈打了一顿。”
说完打这个词,他立即又变不安起来。
谢革轻轻在他脸颊上摸着,白吉安伸手抓着谢革的手,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
几个小时候的话题过去,白吉安的意识有点模糊了。
谢革问道:“爸爸去哪里了?”
白吉安抖了抖,“爸爸死了。”
谢革等了好久,才听见白吉安说:“爸爸是去测绘的时候跌下山崖摔死的,他们说这是尸骨无存……妈妈很伤心,她天天哭,她还不让我找爸爸。”
白吉安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谢革俯下身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别怕,我在呢。”
白吉安打了个嗝儿,嗯了一声。
“后来我们的房子拆了,妈妈带着我搬了过来。”
兴许是想到了童年痛苦的经历,他又开始颤抖了。
谢革等了一会,等到白吉安平静下来,直接问道:“妈妈打你打的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