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卿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撞得他心口时不时抽痛几下。
走进自家院子,见外头晒了不少柿子还没收回去,忽然闻到厨房里有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
“肉昨日不是吃完了吗?”
时野嘀咕一句,脚步移向厨房,见冬馨正在厨房炖肉,他疑惑的走了进去,“娘,肉哪来的?”
他十分清楚家中情况,平日靠着秋梅替人缝补衣裳领微末的银钱,和他闲暇时抄书仿画赚的几文钱。
娘亲常常熬夜缝补,导致她眼睛时常酸涩无比。
“是卿卿送来给咱们吃的,这孩子现在了不得,胆子也忒大了,自己一个人上山待了半宿,打了一只几十斤的野山猪回来,外面那筐柿子,也是小姑娘给咱们的。”
秋梅说起姜雪卿,眉中带笑,一五一十的告诉儿子肉的来源。
“是她。”
想起方才自己对姜雪卿的态度,时野竟微微有几分内疚,他别捏的开口,“日后我会好好教少恒的。”
他的功课在莘莘学子中,名列前茅,更是夫子口中难得一遇的天才,日后必走仕途道路,将来若是姜少恒也高中,他承了姜雪卿的情,自会在官场上提点姜少恒一二。
“我看姜家小姑娘对咱们挺好了,你自是要多帮扶着少恒。”
秋梅知道儿子一向聪慧有想法,甚少去管他的事。
“别杵在厨房了,赶紧去洗手,一会该吃晚膳了。”
秋梅把儿子推出厨房。
外边的天色渐渐暗淡无光,时野翻找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石桌上。他走到水缸面前,正要弯身瓢水,却现水缸的水满了。
他洗漱好双手用干净的布擦干水渍后,秋梅已经把肉端上石桌。
一锅吨肉,两碗疙瘩汤。
时野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给他夹菜的娘亲,道了一句,“娘,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下堂回来在挑满水缸的水吗?”
他娘的身子底子长年累月的干活熬坏了,挑水的地虽离得不远,但要挑满整个水缸,得来回跑好几趟,坏掉的身子骨又怎么能扛得住。
看来,他年初必须参加乡试,早日金榜题名,才能让娘过上好日子,不用在这穷乡僻壤之地,磋磨岁月。
“还说娘呢,你这小身板也抗不了重担,这水缸的水啊,都是姜家小姑娘替娘亲,一担水一担水来回走好几趟挑回来的,这小姑娘还说,还说。。。。”
秋梅还没说完,就捂嘴笑了起来。
“她还说什么?”时野竟然想要听听,姜雪卿还会说什么。
“她啊,还说,你太过瘦弱单薄了,这肉特意给你补补身体的。”秋梅把最好的一块肉,夹到儿子的碗中,而后若无其事的喝着着面前的疙瘩汤。
时野握着筷子的右手一顿,本来因着水缸的事,把他对姜雪卿微末的好感,顿时又下降回到原点。
他本男儿郎,怎可用瘦弱单薄形容!
方才就不该好奇问娘亲,姜雪卿后半段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