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看去,他满是愤怒的指向了宋折枝喊道:
“哪里来的贱人,敢踹本公子,找死?!!”
一旁原本站着看戏的宫女们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皆是一惊的瞪大了眼,随即便是往地上齐齐一跪。
“恭迎女王陛下——”
原本陷入混乱的一团在这一声声恭敬的跪喊声后也安静了下来。
宋折枝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站起来,随即睨着眼看向那还指着自己的手,勾唇笑道:
“你说朕是什么?贱人?”
那纨绔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收也不是,再指着更不是。
咽了咽口水,将手收回来后他瞬间蜷缩成了一团,对着宋折枝又拜又扣的。
“不是…我,我才是贱人,我贱,我……”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边说边看向了旁边的孟添越,随即满脸乞求的抱住了孟添越的大腿:
“孟兄,孟兄帮帮我,救我啊!”
而被他抱着的孟添越却是狠狠地动了动自己的腿,似想把对方给甩开,但奈何那纨绔就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的黏着他。
“你不求朕,却去求他?你是想说朕不如那右丞相府的威风了是吗?”
宋折枝一脸平静的说着恐吓人的话,当即刚刚才起身的人就又跪下了一片。
其中也包括孟添越。
“不敢,这是庄家公子个人行为,与我等我关啊,还请女王陛下明察秋毫!”
他说着便是对着宋折枝一叩,身子都在不自觉地颤。
他爹早就有想颠覆王权的想法,但绝不是现在啊,要是现在面前的人逮着机会了,那可就完蛋了……
宋折枝倒是对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颇为满意。
轻笑一声,桀骜又疯狂:
“好一个明察秋毫?不过…~孟家公子是不是忘了,朕一向就是个昏君啊~贪财好色,残暴无仁,你又要朕如何明察秋毫呢?”
“我……”孟添越被这句话呛得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能将头埋的更低些。
宋折枝才不管他呢,又往一旁看去。
而她看去时,其他几人也恰好朝她看来。
其中,江寻野是最难掩情绪的望着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似万千的情绪在其中翻涌着。
“姐姐……”
他出声喊着,声音虽小,但却足够让宋折枝听见。
宋折枝一笑,缓缓的抬手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嘘”了一声后,她走到了江寻野的面前。
居高临下的睥睨了对方一瞬后,她才弯腰贴在了江寻野的耳边,压低声线地道:
“看吧,我说过的,这一次,换我把你踩在脚底下~看起来变乖了不少哦~”
说完,她才又慢慢地直起了身来,然后看向了还跪在原地缩成一团的孟添越。
红唇唇角肆意的上扬,她故作有些惊讶的捂了捂嘴,感叹道:
“哎呀!孟丞相家的公子怎么还跪着呢,快快起来罢,孟右丞为国为民,又是朕曾经的老师,在朝野的名声可好着呢,朕可都不敢轻易开罪的。”
这段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在不同人听来就是不同的意思。
像顾鹤知他们听了,便是大概知道了宋折枝目前的处境并不乐观,要是这孟右丞家的公子再入了宫,那不得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而在孟添越听来却倒真成了对他父亲的畏惧,下一秒他的腰板就挺直了起来。
“不过……这庄侍郎家的公子今日确实是犯了错,朕也不得不罚,你说呢孟家公子?”
宋折枝眼珠一溜,又开始打起了算盘来。
她要将孟右丞的势力削弱一些,但是又不能直接去做,不然引起那老毕登的注意了就更难办了。
古有言:欲抑先扬。
要想毁掉一个人,就得先把他高高捧起,捧的越高,这以后也就摔得越狠。
孟添越见女王都如此给自己面子,那顿时有些得意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冒出了一句:“当然。”
那庄家纨绔听着,只觉得是当头一棒。
“这庄侍郎平日在孟右丞手底下做事,如今这孟公子都说今日庄公子实在是有辱侍郎教诲,这子不教父之过,海公公,通知侍郎明日来面圣吧,顺便替朕把庄公子送回去,这德行有失之人自然是不能留在这观鹤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