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宁公主傅良绾是当今皇后的长女,身份自然荣耀尊贵,再者容貌倾城,名冠长瓷,又有大楚第一美人的称号,赤努邪自然是心满意足。
到达桑各的那一天,天空还飘着零零碎碎的细雪。傅良绾一身红妆,姿容华贵,身姿纤细婀娜,颇有几分出尘的气质。
穿过大漠,来到王宫,一路的苍凉与寂寥。
傅良绾下了马车坐上轿辇,一路幽幽晃晃便进了王殿。大殿之上,赤努邪正坐于王座之上,身旁坐着大阏氏胡兰氏,其右下则依次是灵姬和乌苏雅,以及一众宫妃。
婢女搀着傅良绾下了轿辇,幽幽款款,美人儿戴着面纱,半遮半掩的行了个礼。
“怡宁见过王上,见过大阏氏。”美人微微福身,娇音婉转,如珠落玉盘,动听悦耳,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江南女子的婉约婀娜。
好一个倾城佳人,赤努邪暗叹。混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殿下的美人儿看,目光赤’裸’裸的淫’欲。灵姬柳眉微皱,美目轻睨着,望着傅良绾清丽秀美的模样,红唇轻蔑地扯了扯。
果真一个狐媚子!
“快快请起,公主日夜兼程,想必定是累了,来人!赐座!”赤努邪吞了吞口水,大声朝随侍吩咐道。
美人儿款步上前,身姿摇曳,幽幽落了座后,便是展颜一笑。
“早就听闻大楚的怡宁公主,容貌倾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胡兰氏凤目微扬,望向傅良绾的眼底似乎还盈着笑意。
“大阏氏谬赞了,怡宁不过是常人之姿罢了,要说到容貌,怡宁自是不如我那临安妹妹的。”傅良绾红唇微扬,心中甚喜。她向来自恃貌美,又因身份尊崇,在长瓷平日里自然都是受众人追捧的。
不过她自幼最厌恶的还是那先皇后之女傅晏罗了。九岁那年,母后成了皇后,她摇身一变成了大楚最尊贵的嫡公主,昔日地位尊崇的临安公主成了不祥之人,遣去了那诡僻的临川,那一刻她的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后来让晏罗替自己去和亲,她以为傅晏罗这辈子绝对是毁了,却没料到自己终是逃不过和亲的命数。
见傅良绾提到临安公主,赤努邪面色微变,眼底隐隐有些怒气。大阏氏美目一敛,轻声笑了笑。
“公主说笑了,那不祥之人怎能与公主相较呢?”胡兰氏柔声,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派那个不祥之人来桑各,也不知道你们大楚安的是什么心!”灵姬挑眉,白了傅良绾一眼,神色不屑。
傅良绾闻言,面色一白,看了看赤努邪略有不悦的神情,连忙起身微微福了一礼。一双翦水秋瞳微微盈着点点水光,柔美的小脸煞白了几分,嗓音纤柔,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怡宁是说错什么话了吗?惹得王上如此不高兴。”贝齿轻咬娇唇,水眸怯怯地看着赤努邪。
赤努邪见状心中欲’火更甚了,脑子哪里还记得什么临安,只想一心好好宠幸面前的这个娇美人儿了。这会儿看到小美人委屈了,连忙柔声哄道。
“没有,没有,怡宁公主只是不知情罢了,本王可不怪你。”赤努邪望着傅良绾讪笑,看向灵姬一众人等时,面色陡然一黑,声音也顿时沉了几分。
“此事休的再提!若是让本王知道,你们其中还有谁再敢乱嚼舌根,必定严惩不贷!!”
灵姬闻言面色一白,心中愤愤,看到赤努邪盯着傅良绾一脸急色的模样,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玉手紧握,圆润的指甲刺得掌心微痛。
傅良绾暗暗勾唇,面色倒是不惊不扰。听到傅晏罗在桑各又是这幅不受待见的模样,眉目之间不禁还是沾上了几分得意,虽极力克制,但却没躲过大阏氏胡兰氏的那双风眸。
胡兰氏浅笑,眼底讳莫不明。
拜见过赤努邪后,傅良绾被送到一处宫殿,她上下打量着殿内的摆设,娥眉微蹙,柔目中闪过一丝轻蔑。果然是荒蛮之地,半点儿都比不上大楚,她半倚在软塌之上,美目轻阖,柔美的小脸甚是动人。
“公主,还请让婢子伺候您梳洗。”宫婢上前行了一礼。
美人儿迷蒙睁眼,水眸含雾,尖尖的小脸我见犹怜,在婢子的搀扶下款款起了身,容婢子替她褪着衣衫。
入夜,赤努邪便来了傅良绾的住处,一夜恩泽。
日照三更,美人方在榻上幽幽转醒,白皙的瓷肌如含春露,粉腮略浮三分红,美目含春,如同春日里的桃花,含娇待放。
“公主,婢子伺候你梳妆。”随同傅良绾一同前来的侍女曦儿正跪趴在榻前,眉目低敛。
傅良绾坐在妆奁前,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女子,红唇微扬。
“曦儿,一会儿你陪本宫去个地方。”赤努邪怜她身子娇弱,特地免了她日后的晨安。
“公主是指?”曦儿替傅良绾挽着头,面露惑色。
傅良绾掩唇轻笑,美目半弯。
“自然是去看看本宫那个好妹妹。”
今日是个大晴天,殿外艳阳高照。晏罗和阿弥正准备将被子拿出来晒晒,将被子挂好后,晏罗就从屋里搬了个小椅子出来,美滋滋地坐在殿外晒着太阳。
冬日的阳光灿烂,温度虽不如春日的炽烈,但也暖得宜人。晏罗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墨蓝色的天空,杏眸里水汪汪的。阳光穿过树缝在少女白嫩的小脸上跳跃,少女伸出小手,想要捉住那抹调皮的阳光,左摇摇,右晃晃,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