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被拉扯着,无论怎样椎心泣血的挣扎,都没办法够到她:“你都知道疼,BBZL她那样细皮嫩肉的,得有多疼啊!”
谢东的手臂被火苗烧了,其他人又不敢真的用力拉扯他,最后谢东没办法,壮着胆子,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力给了他脖子一个手刀。
怕他很快醒过来,谢东让人把他先抬回从前住的上斋,转过脸问这帮跪着的人:“里头有人啊?”
一直跟着谢卿的小印子,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两步:“回陛下的话,太后在里面。”
谢东一怔。
他似乎在哪封信件里,见到过这个李太后,只记得年纪不大,又蠢又笨,但想到这次能不战而胜还是多亏了她,他就多问了句:“谁放的火啊?”
“是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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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说短,不过是彻底灭了火的时间,说长,足够这天下易主。
月亮本不娇柔,圆了又缺,不过是随心,只是这世人欺负月亮不会说话,加之诸多妄念罢了。
“之之。”谢卿睁眼,问身旁另一个人,“还不起床?”
他笑了笑,起身下床,穿了外袍,从青花缠枝莲纹折沿盆里拿出淋漓的洗脸步,两只手反方向旋转拧干,迎着灿烂晨曦,给她擦了脸,却忘了自己满脸污痕。
“你说跟我走,睡着了怎么走?”他笑了笑,刮了下她僵硬冰凉的鼻尖,“又让我抱?”
李绥之一如既往地害羞,不肯回答这个问题,谢卿不惯着她,拆穿道:“要当皇后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北风怒号,寒冬凛冽,宫里的宫人一如既往地像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路过宫檐的麻雀,从不低头停留。
淡梅香和仲商龙涎香混在一起,遮住了死人身上特殊的气味。
这个冬天,久到仿佛永远都不会过去。
谢卿生来一身傲骨,想要的什么都能得到,就算蛰伏大雍,他也从没有真正的认输过,就连一刻,都没有。
时光伴清晨的光晕,从她丝流去,谢卿忽然不明白,在她身上,他输在哪里了呢?
闭上眼,她说来生也要遇到他这样好的人,与他光明正大厮守的余音都还能听得到,可是怎么就不肯再说一遍了?
是不是骗他了,所以心虚了?
你这骗子。
睁开眼,他看见夏日微风正好,有人穿了单薄的衣衫,不长眼睛似的掉进芙蕖池。
平静无波的水面被打扰,里面一只挣扎的小手,戴着桃粉色手串,漾起层层涟漪。
谢卿狠了狠心,不救了。
他想,她明亮有神的眼睛那样伶俐,怎么会需要他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