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闻到那个味道,她就想到了香味主人的脸。
于是隋知抬头。
刚在二楼宴会厅见过的那个男人,此刻又站在她面前。
他仰着头,看向二楼左侧,锋利的喉结尤为清晰。
隋知觉得他看的那个方向是她化妆间的方向,不由自主的也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往上看。
确实是她的化妆间,服装师还抱着她的礼服站在门口呢。
但是仔细看,服装师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身体抖又极尽克制,不敢声张,连冲隋知打招呼的模样都格外勉强。
是不是开了空调所以太冷了?
隋知给她了条微信,让她下班回家。
等再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对上了谢徊的目光。
不知不觉离他又近了两步,周遭的空气弥漫着不染纤尘的沉水香,大约是阴天里,清冽的气息。
那么宽阔的酒店大堂,能站在她正前方,也确实是巧。
撞都撞上了,而且谢徊也明显看见她了,尽管自己的婚宴一地鸡毛,但想到他上次的出手相助,隋知也还是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老套的祝福:“婚快乐。”
她说完,没等到预料中生疏的“谢谢”,而是听见他说:“不太快乐。”
隋知颇感意外地抬头。
他没看她,只是单手插兜,平静道:“我的娘,不来了。”
铺天盖地的震惊好像当头一个闷棍,使隋知毫无形象地长大了嘴巴:“啊?!”
今天什么日子啊?法定集体逃婚日?
他的娘不来了,她的郎也不来了?
……等,等等。
隋知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她在隋家的身份,和谢徊在谢家的身份没法比,但是,万一呢?
毕竟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娘BBZL逃婚,传出去,肯定,不太好。
洽在此时,谢徊慢悠悠地低头,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隋知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在鼓励她把心里话说出去。
她收起自己险些被吓掉的下巴,气沉丹田:“谢总,是这样的,想必我明天在这结婚的事,您也有所耳闻。”
他半垂着眼,轻点了下头。
隋知在他点头的几秒里,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逻辑。
他没娘,他没郎,她替他挣回了面子,而外界知道她嫁给谢徊的话,有稳定集团军心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