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黎荀落笑了笑,就是眼眶有点热,想起了在她记忆当中钟携曾经召开的那场布会,说,“那干脆一起吧钟老师,你要弄一个,我跟着你一起呗,也整一个,公平一点。你弄在左胸口,我放在右胸口。”
两人对视一眼,钟携倒是没拒绝,只是说,“刺青很疼的,尤其是胸口这种地方,更疼,还不能打麻药,打了影响效果。”
“我还怕这点疼吗?”黎荀落低声的说,在钟携脸上亲了一下。
钟携缓缓笑了,“你要同意了,我就让范小简约时间了。”
黎荀落没拒绝,点头应了。
最后约的周末上门,中间能给她们两个设计个图形,钟携想了想同意了,把自己想法跟老师说了一下。
等着老师上门前那一会儿,钟携扭过头看了眼自己后背。
看不到太多区域,但隐隐约约能摸得到那一块不太平整的皮肤。
她扭过头,看着黎荀落,想了想说,“落落,我背上那么大个疤,平时你见了怕吗?”
“不怕啊。”黎荀落那会儿正在吃樱桃,樱桃成熟的季节到了,肉多还嫩,塞一把进去就等着‘笃笃笃’的往外面吐樱桃核了,吃的相当开心。
钟携低低的‘哦’了一声,情绪显然有点不太对劲儿了。
黎荀落听出来这不对劲儿了,当下把嘴里的核全都涂掉,一抹嘴说,“真不怕——姐姐,你这脑袋平时都想什么呢?”
钟携委委屈屈的看她。
黎荀落一顿,心想钟携最近用这招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她有点不太招架得住。然后说,“其实小时候是怕的,那时候别说是伤疤了,路上看见有人戴金属耳钉的,纹大花臂大腿纹身的,我都觉得不像是好人,都害怕,远远看见都得绕着走。”
钟携眨了眨眼。
黎荀落接着说,“但是换到你身上就不怕啊——就觉着心疼了,你当时得多疼啊,落了这么大一个疤,我看见只想凑上去亲亲。”
黎荀落说的真情实感,想起那一幕,忍不住又有点鼻酸。
然后钟携特破坏气氛的说,“想亲吗?给你亲。”
说完,她还真的就要撩衣服。
黎荀落哭笑不得的看着钟携光滑的背部上面,位于右方的那个大约有个掌心那么大小的疤痕,以及一道将近十几厘米的术后缝合刀口,刚升起不久的笑意马上又没了,真的就叹息着轻轻亲吻了一下。
钟携浑身一抖,刚长出来的皮肤毕竟太娇嫩,还敏1感的很。
门铃正巧响了,黎荀落把她衣服放下去说,“我去开门,在这等着。”
钟携果真就静静地等着,只眼神里盈满了笑。
*
纹身老师走后不久,黎荀落就把上衣干脆利落的给脱了。
左右就她和钟携俩人在家,也没什么害臊不害臊的,不过到底里面还留了个裹胸。
然后她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疯狂转圈圈,眼眶通红,忍不住的说,“姐姐真的好疼啊,怎么还越来越疼了。”
钟携倒是还好,许是对可能到来的疼痛早有准备,也可能是因为她一贯对这方面的不太敏感,倒也没太多的情绪,看着黎荀落疼的满屋子乱窜,忍不住皱了皱眉,说,“疼这么狠?”
“啊。”黎荀落皱着脸,刚才真是全靠一腔毅力忍着在陌生人面前才没哭出来,这下人走了,她就有点不太想忍了,“火辣辣的。”
钟携不太能坐得住了,说道,“我去给你拿点止疼药?”
黎荀落停了一下,想了想,看着钟携心口那一块,摇摇头说,“不了。”
钟携停下来看她,紧张担心的情绪一点都不掩饰。
黎荀落吸吸鼻子,说,“这辈子也就疼这一次了,我不吃药。”
然后黎荀落看着钟携,眼眶红,鼻头、嘴唇也红,忍着眼泪说道,“本身刺青就是一种疼痛的美丽,把记忆化成有形的东西刻在身上变成永恒,疼也是应该的,疼的越狠就记得越清楚。”
钟携不默默地点点头。
然后她说,“其实刺青本身也代表着一种信仰和希望。”
犹如从前她将黎荀落的名字放在胸口,也就像是把希望和信仰一同放在了胸口。
黎荀落失笑,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的位置。
现在,她们就算是把对方都当成信仰和希望收在心里了,这辈子都没得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番外了。
一路走到完结磕磕绊绊,同样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题材,中间生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感谢包含及相伴。
下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