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那个杨帆姐,”黎荀落弯起眼睛,“她配不配的上钟携,我说了算。”
范小简两手垂落在身侧,只觉得手心痒痒的只想给疯狂啪啪啪,给她姐疯狂鼓掌。
虽然是听见了这么个不让人觉得开心的事儿,但总体过程还算是愉悦的。
黎荀落倒也不至于被这么个人败了兴致,如约提着茶饼慢悠悠上了香山公园。
香山公园是这附近挺有名的一个公园,附近住着的老头老太太,每天早上五六点就能醒,步行几公里特意过来的都有,因此每逢上午买菜,和下午年轻人下班的时候最热闹。
吴朝暮主要活动的地点一般就在假山上的一个小亭子里面,那个地方常年都有一对老头下棋,吴朝暮也是个象棋狂热爱好者,可惜一手棋下的又臭又烂,却又乐此不疲,附近的老头还都挺喜欢跟这么个不悔棋不耍赖的老爷子下棋——一盘棋五毛钱呢,下个十几盘,买菜的钱可就回来了!
黎荀落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地方,果不其然,在一片人起哄的叫喊声当中,找到了在里面乐的满面通红的吴朝暮。
她在那旁边站着,一群老头子中间突然多出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谁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但是这里的老头儿,大多修养好,脾气随和,也都是当年的‘高知’,身上都带着儒雅气,虽然好奇,可也都大多一两眼就继续投入了棋局。
一直等到一盘棋下完,不出意外的,吴朝暮又输了五毛钱。
他摸了摸兜,上下翻了老半天,一摊手开始耍赖,“没钱了!”
老人们也不是真在乎这五毛钱的,但是见状还是笑出了声,有些人的拳头就往吴朝暮身上招呼过去了,像小孩子过家
家,碰了碰,也没用力。
黎荀落见状笑了,从兜里熟练的摸出了一个小香囊宝,从缝隙里头钻了进去,说道,“吴老师,给钱。”
吴朝暮看着眼前的袋子一呆,扭脸看到黎荀落的时候笑了,“呦,小树根儿啊。”
让这昵称叫的脸上一黑,黎荀落看了一圈周围老人,“老师,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啊?”
吴朝暮有个特点,就喜欢给别人起小名。
——钟携和她曾经合作过一部文艺戏,名字叫《今朝死去》,结果剧钟携后来说,吴朝暮管她叫爪爪。
鸡爪的那个爪。
所有人也都不明白吴朝暮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为什么要用这名字,结果吴朝暮当时想了想,说了句,“钟携,这不携手,携手,手不就是爪子?那不就是叫爪爪?”
“小数根儿多好听。”吴朝暮摇头晃脑的拿出了五毛钱丢给对面的老头,摆摆手说,“不玩了,不玩了。”
老人们善意的笑了笑,把道路让开,没一会儿,吴朝暮原来的位置上就补上了一个的人。
路上下去的时候,黎荀落在旁边走,问道,“吴老师,上次托您问的东西,您问到了吗?”
“问到了啊,那当然问到了。”吴朝暮摇头晃脑,慢悠悠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黄纸,被很巧妙地折成了特殊形状,黎荀落想打开,吴朝暮却把她的手按下了,说道,“回去再看,回去再看。”
闻言黎荀落点点头,脸上有点急切。
吴朝暮也没多留她,拄着拐杖就慢悠悠走向了另外一边买菜去了。
只隐隐在风中,黎荀落还能听见他慢悠悠的嗓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呦。”
黎荀落本人其实也不信那些算卦的,算命的。
可自打重生之后,她反而有事儿没事儿就会算上一卦,倒也不算是痴迷,毕竟是个卦象有八个都是说着些模棱两可的话的。
只是这一个人算卦算的格外的准,听说在商圈儿挺有名,不少戏开拍的时候,也都会找他算个良辰吉日。
吴朝暮和那人四角很好,黎荀落也只是想求个心安,便求着吴朝暮也帮她求了一卦,也没想到真的能成功,直到前阵子吴朝暮联系她,她才想起来这么个事儿。
回到家后,黎荀落迫不及待的就把折叠好的黄纸打开,里面文言文看的费力,黎荀落半知半解的找了找,才在旁边现了一行极小的白话文。
“择天夬,兑上乾下,中吉。”
这个卦象的意思,大概是说黎荀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会如同游蜂脱网一般,解除目前的困境。只是还需要谨慎,不能骄傲,需要坚守信念,排除困难。
总体来说,象征性还是好的。
黎荀落摸摸下巴,终于觉得松了口气。
但是后面这个需要坚守信念,让她有点担心。
她把黄纸小心的藏了起来,本来是打算折叠回原样,谁知道他们的折叠方法实在是太特殊,黎荀落试了半天也没学会。
刚放好东西,那边放在了玄关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现是个陌生电话。
没有标注是不是推销,黎荀落短暂停顿过后,接通说,“您好,请问哪位?”
“黎小姐。”对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十分好听,相当成熟的女音,“我是杨帆。”
两人最后约在了黎荀落家里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
已经是深夜,但是商业街内有不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加上今天居民楼因为大风大雨导
致停电,很多办公的人都涌入了咖啡馆,吵吵嚷嚷的,倒也不觉得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