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小简拉着嘴角点点头,眼睛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
不过她那边像是也告一段落了,手机顺手塞回兜里之后,也跟着一起坐到了黎荀落旁边,听着钟携在那打电话。
“你姐跟谁打电话呢?”黎荀落跟范小简在后头咬耳朵。
范小简也不敢大声,同样做贼似的,“跟单姐那边说呢。”
说什么事儿范小简没交代,但是黎荀落大致也知道——如果编剧组那边不妥协,恐怕钟携真的会言出必行,所以势必在事情生之前,就提前先和单诗那边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免得到时候被弄得措手不及。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钟携脸色冷了一瞬,紧接着把电话挂断了。
范小简被黎荀落推着后背给推出去,踉跄两步站稳,惊恐的回头瞪了一眼之后,目光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然而黎荀落抬头望天,范小简只能不怕死的往前一凑,“姐——单姐那边怎么说呢?”
“没事。”钟携表情还是淡淡的,语比较慢,像是还在想事情;少顷,她头也不回的说,“去给我接杯热水,肩膀疼。”
范小简忙不迭的出门了。
好一会儿,屋里才安静了下来。
钟携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向后窝在了懒人沙上,从黎荀落的位置可以看到,她此刻双手环抱于胸前,眉毛也微微皱着,看上去像是有些疲惫。
抿抿唇,黎荀落上前一步,把手轻轻的搭在了钟携的肩膀上,给她轻轻的揉按着。
玫瑰形的懒人沙使得钟携哪怕整个人都陷下去,也都只能没过她颈骨再靠下的位置。
手一按在她的肩膀上的时候,钟携就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了镜子里面的黎荀落,却没开口。
似乎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沉默了一会儿,黎荀落说,“还疼吗?”
这会儿一个小太阳径直的对着钟携照,黎荀落身上还穿着棉外套,下了力气给钟携揉了一会儿,已经一身的汗了。但钟携正相反,她穿的衣服单薄,就连脸上都没有什么能显出她很热的红晕。
半晌钟携摇了摇头,说,“不疼。”
那股因为阴雨天气里经常作的,来自于骨缝深处的疼痛几乎常年伴随着她。可平时忍忍就能过去的疼,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触及到了某些不可触碰到的东西一样,不至于忍不了,可绵延不绝的令人心烦。
她顺势握住了黎荀落的手,只觉得触手温热,仔细摸起来的时候,还能察觉到她尾指因为常年和纸张摩擦的缘故留下来的细茧。
钟携拍了拍身边,“坐这。”
黎荀落从后面绕过去,俩人一起挤到了懒人沙中间。
其实已经有挺长的时间,她们没有像是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坐在一个狭小却又舒适的座椅里面,静静地坐着了。
钟携像是很享受这种温度,她眯着眼看了一眼小太阳,问道,“热吗?”
黎荀落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过会儿又点点头,迅的把外套一脱,扔到一边后又喘着气赶紧挤了回去,生怕下一秒钟携改了主意,又不让她坐回去了。
钟携见着忍不住笑了笑,忍不住想起了从前勾着黎荀落看鬼片儿的场景。
“姐姐,你有话要跟我说吗?”黎荀落呼吸喘匀了之后,她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钟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她的手抓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摩擦着她手掌内的纹路,和中指上有些凸起的茧子;那里也是用书写太久之后磨下来的,早年黎荀落还提出过想去做手术,但是到最后也没去成
。
“嗯。”钟携轻轻的应了一声,把黎荀落的手揣进了怀里,向后靠了靠,闭着眼睛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出现在这的。”
这一下,把黎荀落给问住了。
她想直接说是为了钟携——可以现在的时间来说,又显得极其的不合适。
她们两个刚协议离婚不久,于钟携而言,后面的这段时间无异于是在独自舔舐伤口。
而在这个恰当却又不恰当的时间内,她贸贸然的说出:我是因为你才来的。这不合适。
半晌,黎荀落舔了舔干涩的唇,说,“我……就是想看看你。”
这倒是句真心话。
她很久都没能这么好好的看过钟携了。
钟携没吱声,不知道是不是认同了这句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终于掀起眼皮,说道,“落落,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圈子里头有多乱?”
黎荀落静静的点点头,尽可能以一个刚进入这圈子里面,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人的角度说,“知道一点……”
“你知道的只是这‘一点’当中的极小一部分。”钟携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轻启唇角,笑了笑说,“我知道是朱霜安排你进来的——可朱霜说破天了只能算是投资人之一,她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只能让你摆脱一些第三方无谓的纠缠,可如果牵扯到电影根本,到时候就不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了。”
黎荀落沉默了一下。
她当时确实是凭着一股冲劲过来,只脑子一热想着能和钟携待在一起,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也现了这个行为极其不合适。
先不说片场内人员纷杂,而以她和钟携之间的关系,也绝对不是能随随便便的曝光于人前的,如果不是找好借口,否者两人之间甚至很难碰上面,即便是真的见到了,旁边也一定会围着一大圈人,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