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此时也注意到了面前的人。
两男两女,年纪都不大,只是一个个的……很怪异。
一块肥肉,看她干什么?
嗯,她刚才是被一块大肥肉卡住喉咙差点噎死。白白腻腻的大肥肉,感觉往后余生都不会爱了。
不对不对!
江婉用力的摇了下头,她很确定自己这会儿是清醒的,毕竟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恐慌和无助绝不是作假。
可是,明明自己在家里睡觉的,怎么就有了性命之忧,家里还突然冒出这么些人来,而且这些人喊她什么?
娘!?
江婉惊得打了个哆嗦,这才着急忙慌的打量起四周来。
这一看不打紧,却把她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她的确在睡觉,只是这地点、这环境,与她熟悉的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四周光秃秃的泥墙还透着光,阳光从细小的孔洞里透射进来,形成一个个斑斓的光柱,室内的尘埃在光柱里上下翻腾,生机勃勃。
一顶脏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蚊帐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手边是冷冰冰、硬梆梆的打满了补丁的被褥铺盖。
“娘!”李延宗不错眼的盯着自己的娘,见她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变白,不等恢复正常又再次一脸震惊。
他的心提得老高,因娘不同寻常的举止忐忑难安。
好像他娘此时完全不认识他们了似的,那目光冷漠得让人害怕。
“娘,你感觉怎么样?三弟去请郎中了,马上就到。”
能别叫娘了吗?江婉只觉得自己想死一死。
她一个大龄剩女,婚都还没结,哪来的本事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来?可是脑海中的记忆却偏偏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些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穿着斜襟土布衣衫的人还真是‘她的’后代!
“娘,你怎么会被肉卡了呢?家里哪来的肉啊?”江梅蹙着眉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肉块,丢又舍不得丢,一时左右为难。
“你说,是不是赵芸娘搞的鬼?”
虽然是疑问句,却被说得十分肯定,仿佛她口中的赵芸娘就是罪魁祸。
赵芸娘则早就习惯性的畏畏缩缩在墙角,好像料定了自己会是被责骂的那个。
李延睿闻言,再看垂眉敛目害怕如惊弓之鸟的媳妇,心如刀绞,自己说好了要保护她的,结果果真是他失信。
当即不顾自己身形瘦削,上前一步,半遮半掩护在她面前,一张脸涨得通红,紧握着双拳挥动了下,但最后也只声音比往常高了一点。
“大嫂请慎言!”
“芸娘,芸娘是不会害娘的。”
赵芸娘?
正神游中的江婉一下被这个名字拉回了神智。
好熟悉的名字,她在哪里见到过?只约一思索,她盯着母鸡护小鸡一般,正防备着自己的一男一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