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直接被程白逸抓住了手腕。
“阳笙先生,这个屋子里面只有丞相和先生懂医术,丞相已经病了,您不能再倒下,丞相大人交给我,您专心煮药,只要药配出来了,丞相大人的病也就好了。”
阳笙的眸色无比紧张,拳头紧紧地攥着,没错,程白逸说得没有错,可是他的腿好像不受他的控制一样。
深深地呼吸了几下,阳笙闭上了眼睛,转身回了厨房,再次睁开的时候,他那往日里温润的目光也变了模样,抓起手中的药材,动作里有几分狠。
程白逸的动作十分熟练,看起来像是经常照顾这样的感染者。
白里虽然栽倒在地上,但是她的思维还清醒着。
他架起来她的胳膊,把她向屋子里面移动。
“等等,我可以自己走。”
她的声音有几分失了气力,一双眼睛看向小程。
然后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小程也好眼力地抓住了白里一边的手。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不能被打倒,若是清醒不在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白里做到了榻上,靠着被子,轻轻地呼吸着,现在竟然连呼吸都变成了像负担一样。
程白逸一直都是听说着丞相大人的传闻,这次亲眼见了,甚至还亲手摸了真人,现他并不是向传说中说得那样,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所谓的神。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白里,然后去外面收拾血迹。
二楼的白景尘并不知道生了什么,还在写着给小十二的信,信就快收尾了。
白里一张脸如纸一般苍白。
她轻轻地掏出来怀里的萧。
双手在萧上反复地抚摸着,玉被白里的体温染上了温度,摸起来很是温热,似乎在与她共鸣着。
“师傅,丫头,快撑不下去了。”
白里把萧轻轻地放在嘴边,用着微弱的气息吹着,还是那段过去师傅最爱吹的曲子。
渐渐的,那一席白衣好像就出现在了面前。
吹着吹着,白里的脸上就泛起了温润的笑意。
她的萧声里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外面的士兵听到了,都停下了手里面的工作,仔细地听着,这声音,对于他们来说,是传说中的,是军营里口耳相传的,神乎其神的,这萧声,带着胜利与荣耀,本以为会是无比激昂,可现在听来,却好像是篝火边的潺潺溪流,灵动,又温暖。
原来,最大的胜利,就是安稳。
阳笙的动作也慢慢缓了些,他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想起了过去那和她在一起自由自在的日子,眼中也逐渐湿润。
随着萧声,白景尘唤来了传信的鸽子,白色的鸽子带着白里的希望,伴着袅袅的音律,越飞越远。
外面的程白逸刚收拾完的动作停了停,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那时一种怎样平和?
一个无法确定自己未来是否可以活着的人,一个甚至下一刻就会死的人,没有抱怨,没有恐惧,甚至在平和的萧声中,给人一种继续向上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