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为,她只是眼睛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心里没看到,她心里还在想着那句话。
他是个男人,这句话单看没什么问题。
保护你的是应该的,这句话但看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偏偏合在一起,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这句话暗指了什么?
难道说,阳笙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了?
白里的脑子突然很乱,长时间的思考习惯,让她一环一环向后推着,甚至看到了自己家里被满门抄斩的情景。
白里没有否定自己心里想到的,她遇到问题以后不会去逃避,她会去认定,然后去思考解决方法。
既然阳笙已经知道她是女的了,那又为什么不去揭她呢?揭成功以后,皇帝一定会重重有赏。
就算阳笙不在意那千万两黄金,又为何不在白里面前说出来他已经知道了,阳笙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知道她是女的,知道她的饮食习惯,知道她身体不好,甚至连一切的习惯都那么熟悉。
白里心里有一处想法慢慢生根芽,她隐隐觉得,阳笙这个人,一定存在于她过去的生活中,可是她脑子里所有的东西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甚至精确到当年和师傅义诊的时候的每一位病人,再精确到穿开裆裤的时候一起玩的光·腚娃娃,白里都没能把任何一张脸和阳笙重叠起来。
难道她的推测是错的?阳笙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白里无力地摇摇头。
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心一阵钻心的疼。
她抬起脚一看,一块青花瓷碎片深深嵌进了白里的脚心。
接下来,鲜血涌出,沾满了白里的整个右脚。
她究竟为什么刚才把鞋脱了呢?
胡乱的,白里把右脚塞进了左边的鞋子里,以图别再被其他的碎片扎到。
她刚一步一蹦地挪到床边,就听见碧苏一声尖叫。
“公子!你的左脚……”
她手里还拿着打扫的工具,看来是刚才刚清理出去了一些碎片,没清理干净,便被白里中了彩。
“汝安姐姐刚才不小心打碎了碗,唤我过来整理一下,公子你没事吧……”
白里伸出手拂了拂,没回话,示意她收拾完赶紧出去。
看着脚心还在冒出的鲜血,白里无力地叹了口气,最近怎么就诸事不顺呢。
她耐心地拿起工具处理着自己的脚心,另一边誓自己这辈子死前一定许愿下辈子不当大夫,不懂医术的话至少受伤的时候能有另外一个人在身边,她下定决心再次在心里说了一遍,只希望下辈子能听听这辈子的话。
白里正用蚕布沾着药向伤口处擦拭,突然门边飞过去一道影子,白里的眼睛唰地一下跟了过去,却没有看清是什么。能记清楚的就是影子很小,反正一定不是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动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