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每天晚上都会做无尽的噩梦,这些梦都没有结局。
只有恐怖,害怕,还有不停地失去。
刚才的梦里,哥哥战死沙场,万箭穿心以后,他的双眼还望着家乡的方向。
她猛得惊醒。
“哥哥!”
额头上依然挂满了虚汗,整个人身上冷得要命。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不会死的,虽然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但是如果哥哥真的不在了,也一定会有消息的。
一直以来支撑着白里,她哥哥还活着的动力,就是没有任何消息,对于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因为一旦有了消息,那就是真的是坏消息。
她胸口猛烈的起伏着,呼吸声在耳边不停地回响。
白里紧紧地闭上双眼,眼角因为用力过多都产生了褶皱。
“你怎么了。”
突然一双手捏住了她的肩膀。
“啊!”
猛得洞箫出手,直直地指向白景尘的心口,下一秒就要毙命。
白景尘只是保持着按住她肩膀的动作,没有做着丝毫的防御。
白里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白景尘。
手生生地停住了。
“恩王殿下……”
她还没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声音里带着浓浓地哀愁,仿佛有着穿越了千年而来的哀伤。
接下来一松手。
洞箫从她手中掉落,没有一点点力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白景尘伸出左手,接住了萧。
又稳稳地把它放在桌子上。
深邃地眸光中写满了疑惑与考量。
他看得到,白里的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抖。他捏住他肩膀的手,也能感受到冰凉,他的衣服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了。
“你没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里停止了颤抖。
声音极缓,带着深深的倦意。
“没事,微臣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她在白景尘的手背上拍了拍,重坐回了椅子上。
“嗯。”
若是他不想说,他白景尘自然不会强求。
这个梦让白里着实心烦,她恼着看了下外面的天气,雨竟然已经小了下来。如果现在借把伞的话,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正好她的衣服都湿黏黏的,穿在身上着实十分难受。
“恩王殿下,微臣……”
刚打算张口辞别。
“殿下,相府的阳笙大夫求见。”
话还没说完,白里猛得看向外面,阳笙撑着一把伞,站在外面的院子里,一身洁白的衣服,更衬托出他谪仙般的好容貌,他看向门的目光无比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