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生了。
她远远看着那厢房的门开了一角,白里的心咯噔一声,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补救。
走到门边上,果然,床内两道身影,沉香那双绣花鞋就稳稳地摆在白景尘的靴子边。
白里心里盘算着,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糟心事,至少现在两个人都睡着,白景尘可能处于昏睡状态,那么他们两个人共处一床这事,就白里,沉香知道,哦对了,还有天和地,但是他们不会说话,暂且不算。
白里右手持萧,一下又一下轻击左手虎口,脑子飞旋转。
不如敲了沉香的睡穴,把盘缠系在她身上,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
好像不行,万一她醒过来,把这事闹开,非说恩王殿下毁了她清白?白景尘娶她是小事,皇帝若是追究下来,现此事生在丞相府,难免迁怒于她,皇家最看重的一向是脸面。
她摇摇头,手上的敲击度又加快了些。那不如,敲了睡穴以后,再灌碗毁掉神经的汤,让她失了神志?
这方子太歹毒了,师傅曾经告诫她行医是为了救人,若是用医术害人,那是要遭天谴的。
白里用萧敲了下自己的头,怪罪自己实在是太善良。
之后又想着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不如抓她起来验身?但万一她早就跟别人苟合不是个处了,那岂不是更添乱?
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不然直接杀了吧。”
一道慵懒又带着笑意的嗓音出现在白里的耳畔。
“其实也行。”
白里竟还回复了一句。
又思索了三秒,好像有点,有点不对??!
白里突然转过头去,与声音的来源者四目相对,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盯着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差一点惊呼出口。
刚张开嘴,下一秒,白景尘的手就覆在了她的唇上,将她的声音掩盖。另外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避免她惯性向后靠的时候,撞到头受伤。
简单的动作,满满的细节。
白里眼神里有几分疑惑,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没错,一个皇子,怎么可能是被这种低级手段欺骗的货色。
不禁眼神中染上几抹赞许。
白景尘把她眼神的变化尽收眼底,抿着唇笑了笑,举手投足,无尽风流。
他松开了覆在白里唇上的手。
“不行,要就这么杀了她,我们怎么看好戏啊。”他眸子冷了几分,声音却依然带着笑意。
他白景尘从来不是一个好惹的主,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行事向来果断凌厉,一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意于天下,也无意于世俗,可若有人执意要与他玩一玩,他便也会奉陪到底。
看着白景尘的神情,白里知道,沉香这回,是真的算计错人了,若她从夜宴那天收手,她还可以在丞相府内丰衣足食,若她在刚才收手,她起码有一书自由人契,以及一条活路,可现在,天堂有路她不去,地狱无门她偏行。
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她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