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御赐酒刚到丞相府的时候,她还为那溢出来的桃花香感到神迷,现在,还是算了吧。
“李伯,记得在离丞相府主卧三百米开外的地方喝。”
白里想了想又补了几句。
“是。”
风越吹,莫名地那桃花味越浓。
白里安慰着自己,她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没错,她不会和一个醉鬼计较,之后的整段路,都陷入到无限的碎碎念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口。
自从上次那事以后,白里就再也不许沉香在房里伺候了,换了一个她当时打仗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父母都在战乱中死了,记得她当时好像是要被人抓到窑子里面去,四下里逃窜,差点在白里的马蹄下被踩死,救回来以后,她哭着说这辈子愿跟着白里丞相,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当时,行军打仗忙得很,她身边也确实少个人伺候,就为她起了个汝安的名字,愿她以后安安稳稳,自然,她愿什么时候离开,就离开。
未等车子停稳,白里就拉开车门,翻下车去。
她只有一个感觉,嗅到大自然的味道,真好。
“丞相,您回来了。”
还未站稳,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大氅。
第7章汝安。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腕,冰冰凉。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她有几分讶异,过去的丞相府,从未有人执灯等她归来。
“是的,丞相,奴婢见您一直未归,不敢入睡,怕您回来后没人伺候着。”
白里见着她已经冷得没几分血色的嘴唇,转手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以后不必如此,我再如此晚归,你也自顾去睡就好。”
汝安的身体颤了颤,睫毛也染上几分晶亮,微微冻红的鼻尖更显得几分楚楚可怜。
她细弱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上的大氅,有些抖动。
白里以为她是因为太冷了。
“李伯,天凉了,给汝安做几件的厚衣裳。”
之后伸手招来门边候着的小侍,叫他们把白景尘架到厢房里。
说完,信步回了书房。
书房里面十分温暖,炭火烧得很好。一角还熏着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香。
“丞相,请用茶。”
“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
白里伸手接过茶,味道很好,不知道为何一个贫家子女却精通如此茶艺。
“汝安,你费心了。”
“丞相言重了,奴婢伺候您才是大事。”
白里一边饮茶一边摇摇头。
“罢了,你随我去药房煎副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