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略略抬眸:“哟,怎么滴?上头良心现要放我出去了?”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推着林又元走了进来,她面色一变,香蕉也不吃了,径直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个有点职称的狱警跟在林又元身边点头哈腰地:“这段日子林法医在这养伤吃不好睡不好的,是该早点回家早点回家。”
林又元笑笑,面容和蔼,竟然亲自拉过了他的手表示感谢:“给你们、给市局、省厅诸位领导添麻烦了,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林家财大气粗,为避嫌没有人在政府部门任职,林厌是个例外,但再往上溯三代,都和官场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这些官员或多或少都曾受过林家的提携或恩惠,谁敢受这个谢啊。
“不敢不敢,您太客气了,上面已经红头文件证明了林小姐的清白,这些日子实在是受苦了。”
林厌不动声色看着这场政商博弈,牙都要酸掉了。
林又元笑够了,又慈祥地抽回了手,终于打算结束这场话题了:“应该的,我和林厌说几句话……”
狱警识地叫狱医也退了出去:“好,您请便,完事叫我们就行,再签字办下手续就可以出去了。”
林又元微笑点头致意,目送他远去,贵族的做派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却只让林厌几欲作呕。
她正眼都不愿意瞧这个父亲一眼。
林又元当然也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人一走笑容就收了,直接开门见山:“辞职报告我已经让人给你写好了,你签个字。”
跟在林又元身边的年轻人递过来一张纸和,林厌大致瞥了两眼,兴缺缺。
“这回又是让我去哪个分公司挂职啊?”
林又元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绿扳指,他们父女倒是如出一辙地在对待彼此这件事上达成了不耐烦的共识。
“景泰集团的ceo,将来接我的班。”
景泰集团是林氏主业,这官倒是不小。
林厌唇角一扯,露出个讽刺的笑意:“不去,不签,滚。”
林又元皮笑肉不笑,仿佛早就料到了会如此这般。
他停下摩挲扳指的动作,也没使眼色,跟着他的那两个年轻人就走了过去要扶林厌下床。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输液用的软管滋滋往下冒着水,针头已经不见了。
林厌微扬起了脖子,指尖闪烁着寒芒,语气漫不经心里含了一丝尖锐。
“都别动啊,我是法医,十秒内弄不弄得死你们我不确定,但弄死我自己一定没问题。”
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顶着一根钢针,随时都有可能扎进去。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