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件淡色的毛衣，以及信封上写有【夫君亲启】的信件。
李接过毛衣与信封，毛衣是手工织的上边没有过多的图案，摸起来非常暖和。
望着手上的毛衣，李罕见的陷入了沉默。脑海中久远的记忆开始浮现，以前每年冬的时候，卫兮都会给自己缝一件衣。那个时候是古代，做一件衣服少则一个月，多则数个月。
最早的一件衣服是他1o岁的时候，那时卫兮小脸红彤彤的给自己递来一顶毛皮帽，由于做工过于简陋，很快就散架了。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神州已入冬，望注意保暖】
或许该见一面了。
赵四站在旁边，许久过后终于忍不住说道：“哥，你和飞将究竟生了什么？我看你们不像是闹翻的样子”
以前赵四以为哥与飞将已经闹翻了，虽然还没到反目成仇的步，但至少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可现在回头一想又有哪里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飞将为什么要写自传？为什么要找自己的丈夫？
而且不管是卫兮传，还是李最开始跟他讲述的，中间都有大量的留白根本没有明说。
他很好奇中间生了什么。
“没生什么，只是各自都犯了错。小四，你应该看过许多关于我的传说，你觉得如何？”
李收起信封，微微抬头，眼睛宛如一口老井那般平静而沧桑。
“无敌。”赵四毫不犹豫的回答，李的经历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百岁之前，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独自走出了一条修行之路。
5oo岁创下小五雷正法，虽然那时还不是神通，但也是一顶一的雷法，以一敌万杀得所有人胆寒。后来小五雷正法一步步蜕变，现在已经是登临绝顶的神通。
《承剑录》中，李长生一人剑破剑宗，而且只使用了一次雷法。
虽然没有明说那时候李长生多少岁，许多人推测李华的年龄与剑仙相仿。但赵四知道的事情比所有人都要多一些，经过询问得知那时候李长生已经过了1ooo岁。同时在查阅了更多修行典籍，了解到各境界的寿命后，赵四还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哥，足足活了5ooo多岁，是化神的两倍。
虽然说化神的极限寿命是25oo岁，可这是理论上的实际大部分人都是在2ooo岁左右，像剑仙这种一生杀伐的只活了1ooo多岁。
《大雷音书》更是奠定了李长生的无敌之名，全下都知道了在世仙。
“传说里我确实是无敌的，那是因为人们不会记住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李点头，在外人看来他确实是无敌的存在，但也只是外人。
“若要我来评价我这一生，只有遗憾，仅此而已。”
李回望李长生五千多年的道路，无数人赞叹的浮华下是无力弥补的过错，是无法挽回的人。
只有遗憾。
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有的只是记忆里留下的风霜。
要说修行以来最艰难的是哪一段时期，那无疑是还未踏入修行，百岁前的凡人时期，孤身一人摸索了几十年才勉强突破练精化气。当然并非探索的过程艰苦，更多的是身为凡人的无力感无时无刻都在侵扰着自己。
他的妻子被带走了，他只能留在家中静静的等待，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那时，他喜欢观暴雨中的雷霆，听那令为之战栗的雷鸣，或许小五雷正法还没有诞生就注定走向极端。
轰隆！
外边传来雷鸣声，紧接着空下起了雨，并且雨势越来越大。
李抬头望了一眼，今他没有带伞。
手缓缓抬起朝着空抓去，五指合拢，骤变。
“压垮一切之能，颠倒乾坤之力，举世无平起平坐者之威，都不过是一个凡人为了避免曾经的缺憾而寻求的慰藉。”
晴了，一缕阳光透过门口照进卫生所的上。
“该下班了。”
走出卫生所，一股寒风袭来。想起来那年的冬，也是像这般寒冷。
——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