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柏今意低头，拿了张纸，写了一行字，他将这张纸在死神眼前展示一下。
死神：&1dquo;啊？啊？”
柏今意确认死神看到了，将纸团成一团，随便丢在角落，接着站起来：&1dquo;我去一下洗手间。”
&1dquo;好的好的。”亲戚嘴上说着，目光却瞥向沙上的手机。
柏今意没有动放在沙的手机，他甚至没朝沙看，径自往靠近宿舍大门的洗手间走去，宿舍的客厅里有面书墙，书墙能挡住家长的视线，让他不能看清柏今意的行动。
柏今意躲开家长的视线后，立刻开门，关门。
开的是宿舍门，关的是宿舍门。
随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死神果然立刻跟着飘出了房间。
&1dquo;柏老师，那张纸是什么意思——”
&1dquo;变实体。”柏今意没有回答，只这么说。
死神变成了实体。
柏今意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死神腕部的冰凉刺入掌心的肌肤，他牢牢地抓着掌心手腕，抓得久了，好像就能用自己的温度，烘暖对方。
他一路带着死神从四楼到了一楼，临出大堂的时候，他再对死神说：
&1dquo;变灵魂。”
&1dquo;啊？”
死神又变了。
柏今意的手，抓了个空，但没有关系，他先走进步，干脆利落出了宿舍大堂，走进瓢泼大雨中。
大雨为漆黑的夜空织出白霜似的幕布，站在雨中，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柏今意衣衫湿透，但直到这个时候，在潮湿冰凉的雨中，他才感觉束缚口鼻的枷锁打开，他终于从濒死的窒息中缓解，拥有重呼吸的权利。
&1dquo;柏老师——”
死神赶紧飘过来。
&1dquo;雨下得这么大，你连伞都没有带，你全身都是湿透了！还有，为什么你要让变实体又变成灵魂？”
&1dquo;变实体，我能拉住你。变灵魂，你就不用淋雨了。”柏今意回头笑道。
透明的死神，在黑夜里是这么的醒目。
比万家灯火都醒目。
&1dquo;&he11ip;&he11ip;我上去给你拿伞吧。”
&1dquo;伞的体积太大，你去拿的话，会吓到人的。”
&1dquo;那——”
&1dquo;就这样吧，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