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厉害，我以后要成为像智树哥哥一样的人！”
有个孩子大声宣布道。
“好过分！那怎么可以，我也要成为智树哥哥这样的人！”
另一个孩子不满地嘟着嘴巴回答。
“那……那我也要！”
小孩举着手，怯生生地随着大众说道。
智树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纳淞婆婆那里的生活，他们信息的来源只有报纸和路人的交谈。
那时候，他们知道了宝可梦大师是很厉害的，于是纷纷立志要成为那样的人。
可最后，大家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也不再抱有那个梦想，只有他傻傻地坚持着，和绿毛虫成为朋友，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宝可梦，成为了一名宝可梦训练家。
就像这些孩子一样，只一味地说着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人，然后随着大流将自己的梦想和大家联系起来。
好像这样他们就是在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他最初……是想要做什么来着？
智树有些疑惑，最开始，他记得，最开始他并不想成为宝可梦大师的。
罕见的，智树陷入了迷茫。
而他唯一能接触到能够解答他的疑问的人，是散兵。
于是不再迟疑，和那些孩子们告别以后，他回到了宝可梦中心。
“呐，散兵，我会成为怎样的人呢？”
看着那道身影，光亮一般撕碎所有的黑暗，强势地站在他的视野里，不容置疑又傲慢无比，是他无比憧憬的模样。
他羡慕着散兵的自由，却又将自己困在世人的眼光里。
“这取决于你想要成为怎样的人，以我为目标的话，你就可以不必妄想了。”
散兵淡淡说道，有股子高高在上的意味。
自然，对于凡人而言，他的每一个身份都是高不可攀的，因他本身便生而不凡。
“成为怎样的人？”
智树很纠结，“嗯……很厉害的宝可梦训练家？”
他的眼神迷茫，没有了闪闪光的感觉，只有如迷雾一般的茫然。
“随便你想成为什么，反正都是菜鸟。”散兵说。
“唔……？”
“作为宝可梦训练家，当然就是要收集宝可梦，然后训练他们变得很强，成为冠军天王之类的吧。”
智树说，“但总觉得，那些似乎不是我真正喜欢的东西，可是……”
“那是大家喜欢的，我不想他们失望。”
似乎看出了智树的心情，散兵难得开解道。
“无须惴惴不安，当你走到高处，自会有无数人说爱你，但如果你死在上山的路上，呵，也不过是芸芸众生。”
“当你站在高处，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因为人们对于强者是宽容的。”
他颇为了解人类的习性，他们矛盾至极，明明排斥着异类，又憧憬着与众不同的高位者。
然而能走上高位的，又恰恰是那些被排斥的异类。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失去些什么，浮世间可不存在什么两全其美的东西，连神明都不曾拥有，更何况区区人类。”
散兵哼笑，眼底尽是漠然。
“神明……也会有办不到的事情吗？”
智树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呓语，他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那种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