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个不错的回应方式。
做完决定,伏梦无也效仿夙绥刚才的动作,搭着她的肩,毫不犹豫地将脸凑过去。
她心里紧张,竟连话也忘了讲,只是笨拙地贴上夙绥的唇。
要轻轻地……
如蜻蜓点水,她象征性地与夙绥碰了碰。可回想对方刚才对自己的肆意妄为,伏梦无又觉得,光是轻轻碰一碰,好像不够。
绥绥方才说,按狐族的习惯,互相示好会咬对方一口,那她是不是还需要咬绥绥一口
伏梦无从没咬过人,不过她觉得,若是这样能顺利将自己的思绪传达给绥绥,那……那就咬一口吧!
往哪下嘴好呢
她边回想未化人的狐族嬉戏打闹时的情形,边试着张口凑近夙绥纤细而白皙的脖子。
夙绥等了又等,却未得伏梦无的回话,又见她先凑上来与自己匆匆相吻,而后便低下头去,不由得感到困惑,正想再问,忽觉颈上一麻。
光滑而尖锐的触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继而她又觉湿软之物贴上来,犹犹豫豫着左右舐起来。
痒得夙绥微微皱眉,下意识低头,只见伏梦无正要启开牙齿,往自己脖子上咬,忙扭过身子躲开。
“梦无你……要做什么”
夙绥百思不得其解,她寻思自己应当没有说错半句话,为何梦无突然要凑上来咬脖子
她一躲,伏梦无又懵了。她划着暖水,站到夙绥身旁,诧异地问道:“轻轻咬一口,这不是你们狐族之间的示好方式吗”
夙绥:……
那又怎能咬脖子……
觉得自己的亲热似乎被误解为别的意思,她只得笑着摇头,不打算再逗伏梦无,撩起水往她身上淋去。
边撩水边为伏梦无解释:“对同伴的示好,与对喜欢之人的示好,不一样。我喜欢梦无,因而才要触碰你的唇,而不是别处。”
她有意强调“喜欢”,伏梦无总算领会到她真正的意图,当下心中一悦,嘴上却仍带着犹豫:“那……绥绥是不是希望我能用你刚才的办法,去……触碰你的唇啊”
夙绥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记起了一些事……”
伏梦无刚要搭上她肩膀的手一僵。
“似乎是与你有关的事。”夙绥故作茫然,“梦无,我们从前,可否见过”
她算算日子,又记起伏梦无主动喂自己魔血的那天说,饮血可让她“恢复记忆”,觉得是时候该给自己的未婚妻看到些希望了。
可话音刚落,她却见伏梦无的双肩微微一颤,继而便见她咬起下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你……你记起了多少”
连声音里也带着哭腔。
注意到伏梦无的眼圈已泛红,夙绥顿时内疚起来。可理智又让她不得不将这份内疚抛在一旁,狠心将头摇起。
“一点点,只记得从前抱过梦无,且一直都喜欢梦无。”
话音刚落,她视线中的女魔修已掩住口,双眉紧蹙,竟泣不成声。
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她如此难受,夙绥眸光一变,只觉自己的心也隐隐作痛,忙搂过伏梦无,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怎么哭了你我从前认得,这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埋在心里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全爆出来,伏梦无呜咽着将脸埋在她颈间,边点头边啜泣,良久才断断续续道:“绥绥你说,若你我从前认得,现在却因着要管顾许多事情,无法相认,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她认出绥绥便是雪狐妖仙后,一直郁结在心头的苦恼。
两百年来,对于她执着找寻未婚妻的事,只有她兄长伏书尽,以及友人淩澜子能够理解。可这两人一位不得不隐居,另一位常年住在事务殿处理堆积如山的情报,能提供的支持实在太少,亦无法为她有效地排忧解难。
如今未婚妻找到了,对方却又失了忆,除了依着本能要粘她,吻她的时候一点也不会脸红心乱,别的什么都记不起。
她真的很难受,在屏仙时忍着,一路上也装作没事人,可现在一听夙绥说她已记起一点点前事,积攒的情绪顿时爆了出来。
一不可收拾。
听她问罢,夙绥仔细思索了片刻,方才将她揉入怀里,慎重地道:“那便不要急着相认,只消让我一点点晓得,从前的我们都做过哪些事,去过哪些地方,说过哪些话,这样便可以了。”
她又想了想,终是笑道:“梦无不要怕,我已晓得从前亦是喜欢你的,不论记忆恢复之后会生什么事,我仍是卖身与你的小狐妖,不会再走。”
见伏梦无枕在自己胸口,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继而掩面嚎啕,夙绥低下头,将下巴虚搁在她的头顶,无声叹息,却又倍感庆幸。
幸好,她什么也没有忘记。
第27章姐妹俩
情绪似是洪水决堤,伏梦无一直靠在她怀里哭。
夙绥摩挲她的脑袋,将她柔软的丝绕在指间,静静凝视丝上的水一滴滴地滚落进浴池,胳膊一圈,轻轻揽她在怀,让她与自己身体相贴。
忍了两百多年,痛痛快快地哭罢。
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伏梦无红着眼圈,抬起头扭捏道:“绥绥,我……我可以抱抱你么”
见夙绥点头,她将两臂环过去,搂在那纤长的颈子上,又道:“我从前和你的关系……有点特别,我不晓得现在可否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