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她想的很好,她是和‘老婆’来‘度蜜月’的,白天她们可以一起看周爷爷和周奶奶做伞,晚上她们一起上屋顶看星星。
她会抱怨乡下的蚊子真多。
叶怀今会说我带了花露水。
她们会相视一笑,然后一起躺在屋顶,双手枕在脑后。
夜幕低垂,温柔的晚风吹过她们的身体,她会吻叶怀今的嘴角,叶怀今手指会抚摸过她的头。
想到这,妙宁低低的苦笑一声,她摇摇脑袋,甩开脑中现在看来滑稽的幻想。
身上这件睡衣其实是她精心挑选的,叶怀今说过她的锁骨很好看。
空调的温度有一点低,冷的让人有点想抖,不过妙宁已经不想去关注了。
换做叶怀今早就一大堆身体健康的理论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吧,然后,叶怀今一定会浅浅笑着为她披上一条披巾。
叶怀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为何、为何叶怀今总是在她的舒适圈,不愿踏出那一步。
还是说叶怀今一直以来只是把她当作亲人。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呼吸起来连肺都是痛的。
她的自信心早已经被叶怀今打击的一无是处。
妙宁看向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指,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叶怀今的小动作。
叶怀今一边渗透进她的生活,一边又始终和她保持着距离。
一边麻醉她,又一边打醒她。
电脑荧屏出白色的光,她眼睛被刺激的又干又涩。
在叶怀今的世界,她走得太累了。
那十年,每当她想起叶怀今,她都不断咬牙提醒自己,叶怀今当初是如何绝情抛弃她的。是这样的爱恨交织,拖着残败的她走到了今天。
本应为会这样终此一生,直到叶怀今寄来结婚请柬,那薄薄一张纸直接宣判了她的死亡,她建立的信念轰然之间倒塌。
这十年,她的确是熬过了,可她熬得不明不白。
在她颤抖着手抚过‘叶怀今’三个字时,她的心依然失了节奏。
她这才知道,原来怎么骗也骗不过心啊。
至今为止,她仍然记得那天风和日丽,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环顾天地,这世界竟然无一处她可容身,竟然无一人她可以痛哭。
三十岁的她,重遇见叶怀今,她开始正视身体里被压抑的情感和欲望,她选择去尝试,去接受那一部分真实的自己。
正因如此,过去她与叶怀今的心结,她选择了宽容和退让。
可是,叶怀今毫不在乎。
她敲了叶怀今的门,但她不开。
或许她该离去了。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妙宁的心微微提起。
“妙宁,是我。”
是游传敏。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