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婕妤别别扭扭地来了。
张婕妤支支吾吾地讨教白呦,问她是如何讨陛下喜欢的。
白呦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张婕妤:本以为宫里的娘娘们各个有难言之隐,在宫里过得很无奈,没想到这个大染缸中,出了张婕妤这个纯洁白莲花——张婕妤居然是想讨好陛下的。
张婕妤喜欢皇帝?喜欢他什么啊?喜欢他杀人不眨眼,动手不需要理由么?
等等,她到底该不该吃醋啊?按说有人喜欢她的陛下她该醋一醋,可是现在宫里的情况……她就是吃醋不起来嘛!
白呦心想罢了,看在同是宫中姐妹的份上,看在皇后娘娘这么爱我一直照拂我的份上,我也不能看着张婕妤去送死啊。
白呦便道:“陛下喜欢女红好的女子。姐姐你绣上一百幅屏风,陛下说不定就会对你垂青了。”
张婕妤脸色一下子变了。
一百幅?!屏风!一张屏风,怎么也得绣一个月吧?
张婕妤半信半疑:“你骗我的吧?我没见过你绣过屏风啊。”
白呦捂嘴笑:“哎呀,我毕竟和陛下青梅竹马,陛下爱我多年。我当然是例外啊。”
张婕妤纠结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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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后宫都觉得皇帝和白呦的关系一日千里时,白呦和皇帝其实又闹别扭了。
起因是白呦说错话,皇帝把白呦从床上踹下去了,白呦很生气——美人臀是用来踹的么?
过了几天,皇帝认为白呦应该反省过了,才慢悠悠地晃过去白芳仪的宫殿。皇帝进了宫苑后,见到站在廊下的白呦,一下子凝神。
心情比较古怪。
因为他看到白呦在和笼中的鹦鹉吵架,都快要打起来了。
皇帝不来找白呦的时候,白呦就在宫里教皇帝送自己的那只鹦鹉。那只破鹦鹉,只会说一句“呦呦错了”,让白呦非常不高兴。如此关键时期,白呦就开始每天教鹦鹉说的话,例如今天——
时至秋,叶枫红,满殿红艳。白呦梳高髻,系长裙,披长帛。她斜靠在廊柱上,夕阳从身后照去,很有些画中深院美人的古风。
但是她一开口,毁所有。
她在教鹦鹉:“来,傻鸟,跟我说——朕错了。”
鹦鹉在笼中拍翅膀:“呦呦错了!”
白呦眉挑高了:“是‘朕错了’!”
鹦鹉的绿豆眼斜过来,朝她吐口水:“呦呦错了!”
白呦挽袖子,上去和鹦鹉干架。旁边宫女本想上前劝,她们看到了从院门口缓缓走来的皇帝,都不太敢劝。白呦和那鹦鹉吵架吵得自己快背过气时,身后传来男子幽声:“你敢教鹦鹉说‘朕’?”
白呦没捉到笼中机灵的鸟,慌张回头,看到皇帝一身玄色金龙纹交领王袍,负手而来。
皇帝幽黑的眼睛与白呦对视一下。
皇帝迟疑一下,心想自己过来是和解的,还是不要以权势压人了。但是不以权势压人,他该如何和白呦相处呢?皇帝沉思着,越过白呦,进殿了。白呦愣一下,跟着乖乖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