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在笼子里悠哉吃着东西,仿佛吃着什么美食。
姜岁看了他一会,捧着同样的饭吃了几口,立刻去吐了个干净,久违的反胃和钝痛感重新袭来。
冷水洗净面容,苍白如鬼的肌肤沾染丝。
姜岁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中出现一丝困罔。
太过相似的场景触被阴翳压制住的回忆,姜岁想到和锦辰住在家里的日子,明明也没有困住他,锦辰还是很好。
不,是锦辰本来就很好,和贺楚临故事里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摸到脖子上挂着的平安扣,温润的触感在手中细腻。
“岁岁,平安。”
“在我这里,你的事情最重要。”
“你想见我,不管我在做什么,肯定会过来。”
“我不会离开你。”
……
这些日子朝夕相处的记忆太过美好,都要让姜岁以为这是梦了。
可也是真切生的,日日循环往复。
姜岁骤然回到客厅里,锦辰已经吃完了,颇为新奇把玩着手铐,注意到过于浓烈的目光幽幽抬眸,又吹下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以言喻的惶恐将姜岁笼罩,他眼眸震颤,两种强烈的情绪交织着、对抗着,仿佛在承受极大的撕裂。
既想要锦辰拥有自由,拥有他想要的一切,也拥有自己,这样就很好,明明以前也就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很开心。
又想要锦辰永远不能离开,就待在这座别墅陪着他一辈子,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用被任何人打扰。
姜岁直瞪瞪站在原地良久,最后两股情绪谁也没有争赢谁,只余下满腹委屈和难受无从纾解。
他跪坐在工艺繁复精美的铁笼门口,心都揪了起来,咬着唇望向锦辰。
“我好难受……哄哄我好不好…”
不要不在乎,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要讨厌我。
锦辰看他良久,朝他伸出没有被铐住的手,姜岁像是终于得到了奖赏般,小心挪到他身侧,怯怯依偎进怀中。
阴郁漂亮的脸轻靠在锦辰的掌心,泪水滑落。
看来快从癔病里走出来了。
锦辰这才把人搂紧,指腹拂去他眼尾湿润,语调既沉重又无奈,“又哭什么呢。”
“我好生生的在这儿跑不了,没有你的钥匙,我连铁笼子都出不去,这不是你把我弄过来想要看到的吗。”
他抚摸怀中人后背的动作也轻,说话的嗓音也轻,轻到姜岁快要以为又是幻觉。
姜岁忍不住紧紧抱住锦辰的手臂,“不……不是。”
他想说自己的本意不是这样,可所作所为却又分毫不差。
“好了。”
锦辰把人从怀里捞起来,“也就我这金丝雀做得艰难,还得给您做饭啊金主大人。”
姜岁:“……”
他不好意思抿唇,撒娇般低眉道:“你说过…我要好好养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