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殷流苏攒够了钱,离家出走。
一走多年,自食其力,再也没有回去过。
而殷家也没有找过她,兴许只当她已经死了。
……
晚上九点,殷流苏消化了情绪,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出门觅食。
却见谢闻声双手揣兜,靠着墙打瞌睡,英俊的小平头如啄木鸟一般撞着墙。
殷流苏经过他身边,他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皂粉香,醒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你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谢闻声挠挠头:“我怕你见了前男友…想不开。”
“区区一个前男友就让我想不开,那我是有多想不开。”
“所、所以真的是前男友!”
殷流苏没有回应,按下电梯按钮,云淡风轻道:“我饿了,去吃点东西。”
在电梯门阖上的刹那,谢闻声闪身钻了进来:“我也没吃晚饭。”
“小妹呢?”
“她在房间里,吃了方便面,现在睡得跟猪一样。”
“你怎么让她吃方便面?”
“她自己哭着喊着,说方便面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美味。”
“……”
殷流苏就近去了宾馆附近一家大排档,随便点了几个小炒菜。
晚风瑟瑟地吹着,谢闻声没什么食欲,几次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哀怨。
殷流苏被他眼神搞得心烦,搁下筷子:“你想说什么,直说。”
“真是你前男友?”
“不是,行了吧。”
谢闻声脸色却更加凝重:“那就是老公了。”
殷流苏抬腿就要踹他,被他躲了过去。
“明明说自己没谈过恋爱。”谢闻声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骗我。”
殷流苏终于解释道:“不是前任,是血脉相连的家人。”
男人听她这样说,反应了几秒,顿时松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哗啦哗啦地扒饭:“早说啊…”
害他焦虑一场,晚饭都吃不香。
“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家人父母。”
“我爸很讨厌我。”殷流苏摇了摇头:“不提也罢。”
谢闻声沉吟道:“难怪你一个人住,也不和家人来往,还以为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殷流苏想到母亲的死,闷声道:“如果我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倒好了。”